。
一陣如雨般的碎石從空中落下,劃破了韓菲面頰和鼻樑。他感覺腦子很亂,耳朵裡全是“嗡嗡”炸響的雜音。一塊碎裂的鏡子被炸飛到距離他不遠的地方,藉助忽明忽暗的火光,韓菲看到鏡子裡的自己臉色蒼白,眼睛裡充滿血絲。
他搖搖晃晃著想要站起,被氣浪波及的身體卻沒有足夠力氣完成整個動作。韓菲只能趴著,喘著粗氣,眼睜睜看著站在樓頂警戒的手下被黑暗深處射來的子彈一一射中,慘叫著從高處掉下來,活活摔死。
黑暗中街道盡頭駛出兩輛越野車,像野牛一樣衝進營地。驟然剎停的車輪在地面上激起大片塵土,穩穩停在在屍體和卡車殘骸中間。
蘇浩和曹蕊分別從兩輛車裡走下,幾名全副武裝的團隊成員在他們身後迅速散開。他們面無表情,朝躺在地面上正在扭曲掙扎的垂死者頭部補槍,然後閃身鑽進大樓,收攏各種有價值的資源和裝備。
韓菲咬著牙,努力爬起來,瞪著已是通紅的雙眼,無比仇恨地盯著站在面前的蘇浩。後者用冷漠冰寒的目光注視著他,視線焦點很快聚集到韓菲胸前的集團徽記上。
“原來,你是“盛飛”集團的人。”
蘇浩喃喃著。話音未落,已經重重揮拳讓這個半死不活的男人倒飛出去,重重摔在地上。旁邊的曹蕊冷冷看著韓菲,手裡的突擊步槍一直瞄準他的眉心,根本沒有插嘴多說一句話,或者幫這個男人擺脫困境的想法。
一拳接觸,韓菲已經感覺到來自對方拳鋒的巨大力量。
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衝擊————粉碎了自己的整條手臂,蔓延到胸骨,內臟瞬間移位。那根本不是人類可以擁有的力量,而是重達噸計機械才有的可怕碰撞。
“你。。你。。”
韓菲臉上滿是鮮血,他掙扎著抬起頭,顫抖著,用無比震驚,歇斯底里的聲音衝蘇浩亂吼:“二階,三階。。不,應該比三階更強大。你。。你究竟是誰?”
這種足以毀滅一切的狂暴力量,已經超出了韓菲的認知程度。
蘇浩沉默著走過來,蹲下身,右手五指張開,扣住韓菲的顱頂。他對著這張充滿絕望和恐懼的臉看了幾秒鐘,忽然非常詭異地笑了。
“我是誰?呵呵。。你猜?”
“咔嚓————”
帶著冷笑的無聊反問與頭骨碎裂的聲音同時發出。
蘇浩站起身,望著正在燃燒的車輛殘骸,眼裡滿是冰冷。
他牢記著所有豪族與財團的名字。
它們在病毒爆發後的混亂世界裡肆意捕捉難民,把所有活著的人變成奴隸。
蘇浩一直不明白,軍方為什麼默許這種道德淪喪的行為?
沒有人制止,也沒有人站出來干涉。難民們只能從軍方那裡得到武器,自發組成自由者團隊,與龐大的捕奴集團和不斷進化的怪物對抗。
這就是未來世界的勢力格局,也是蘇浩和所有團隊成員即將面對的“歷史”。
沒有絲毫遺漏,包括“豹子頭”在內,韓菲及其手下所有人全部被殺。
蘇浩已經看清楚這個世界的現實————他不可能改變已經固定格局,只能從中儘量爭取屬於自己的部分。
為了不再像上一個時空維度那樣被逼得東躲**。
為了屬於自己的東西不再被搶。
為了那些已經成為自己至親的人們。
他必須狠毒、陰險、兇暴,必須學會以前不屑於也不願意使用的各種卑鄙手段、陰謀。
從大樓裡搜出來的武器和物資已經裝上車。人們用引擎和燈光引誘正在接近的喪屍,讓它們像潮水一樣從四面八方湧過來,徹底淹沒這片正在燃燒著火焰,到處散落著屍體和殘骸的罪惡之地。
。。
連續幾天都是陰雨天氣。從烏雲深處降落下來的水滴很小,數量也不多。但它們卻驅散了地面上所剩不多的溫熱,將整個世界變得一片冰寒。
欣研拎著一把鏟子,漫步走在夾雜著枯黃甘草和晨霜的田壟上。
她穿著一件藕色高領羊絨衫,彈性極佳的衣料使胸部高挺外凸,帶有黑斑點的白色九分褲緊繃著雙腿,使長度看上去越發驚人,充滿令人口乾舌燥的誘惑。如水蜜桃般隆起的臀丘線條極其優美,順著急劇收窄的纖腰一直向上,引出一小段光澤細膩的後頸。她挽著長髮,像一頭漂亮精明的牡鹿,靈活地讓開低窪和土坑,蹦蹦跳跳的前進。
老宋和另外幾名團隊成員跟在後面,距離大約十多米遠。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