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成為了宋城監獄裡大名鼎鼎的人物。而且是絕對不能被招惹的那種。坐在一頭隨時可能暴走發怒的野獸身邊,瘦子的壓力真的很大。可是沒辦法,座位次序是守衛們排定,誰也不可能交換。哪怕這裡是個陷阱,下面插滿了刀子,你仍然必須老老實實坐著,任憑屁股被捅穿,遍地流血。
瘦子那張乾癟的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意。他看過一本關於人類之間相互交流的書。上面說過:當你面對一個對自己流露出強烈敵意,或者從未謀面陌生人的時候,表示自己友好態度的最佳方法,就是保持微笑。
瘦子相信那本書不會欺騙自己。寫書的作者很有名,還是在心理學研究方面的權威。據說,這傢伙依靠這類心理研究書籍賺了一大筆錢。
想象與現實之間終究存在著差距。就在瘦子認為自己所作所為毫無疏漏的時候,他聽到高立權嘴裡傳來森冷兇狠的聲音。
“你他,媽,的在說我什麼?”
高立權毫無預兆的咆哮起來。他衝著瘦子連聲怒吼,一把揪住瘦子的囚犯號服領口,將他從座位上狠狠拽起。可憐的瘦子只覺得腦子裡一片空白,根本不明白高立權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他臉色煞白,眼睛裡晃動著緊張和恐懼,渾身上下戰戰兢兢,不斷髮抖。
打架鬥毆是囚犯們最喜愛的娛樂專案。高立權的突然發飆,立刻引起了注意。幾乎所有的人都站了起來。有些人興致勃勃的圍觀,有些人大聲詢問著想要弄清楚事情究竟。還有些人則皺著眉頭,或者滿面怒意。雖然他們並不知道高立權和瘦子之間發生了什麼,可是顯而易見,無論從哪方面看,挑釁者都是高立權。
“別怕那個傢伙,他就是一個瘋子。”
“嘿!你就這樣隨便他處理嗎?動手啊,砸爛他的卵蛋!”
“揍他!狠狠揍他!”
亂七八糟的聲音從四面八法匯聚過來。瘦子和高立權根本無法分辨這些話究竟是對自己而說?還是對另外一個人所講?瘦子從這些話語當中感受到了勇氣。他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有說出聲來。只是右手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勇氣,對準高立權側邊面頰用力揮了過去。高立權帶著陰沉沉的冷笑,略一低頭,讓瘦子的拳頭撞在自己前額最堅硬的地方。這就讓所有人都看到了是瘦子首先動手攻擊自己,而自己也有了充足的理由進行後續。
“罵我?接著又打我?你是想要找死嗎?”
高立權咆哮著,左手抓住瘦子的褲腰帶,將其整個人橫著高高舉起過頭頂,又重重狠摔在桌子上。這股力量太強大了,就像一塊從天空中落下的隕石,直接衝擊著整個桌面,把附近的勺子、盤子撞得到處亂飛,湯碗裡的剩粥也濺到了很多人身上。這頓時引發了更加激烈的戰鬥。一個腦門上全是湯水的犯人嚎叫著,從桌子對面猛撲過來。高立權動作很快,直接把躺在餐桌上呻吟的瘦子再次拖起,讓對面飛來的拳頭直直打在他的臉上。瘦子頓時爆發出驚天動地的慘嚎,面頰隨之破開,很多血順著面板流到了衣服上。
情況變化有些令人驚訝。就在高立權把受傷的可憐瘦子扔到一邊,想要躍過餐桌,好好教訓那個敢於對自己揮拳傢伙的時候,他看到霍克斯已經提前一步,把那個一條腿站在餐桌上的傢伙猛然拽翻。兩個人撲倒在地面上,來回亂滾。周圍很多人在叫好,也有心思靈活的傢伙在人群裡藉機開賭,從犯人那裡邀約著下注。霍克斯的打法很有一套,他總是衝著對手不斷吐著口水。這種骯髒至極的武器,發揮了出乎意料的效果。霍克斯很快佔據上風,整個人坐在對手上面,連續幾拳,把對方打了個半死。
沒過一會兒,又有五、六個人圍過來,對著高立權開始群毆。天知道他們與瘦子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也許是憤怒於專屬於自己的屁股被別人暴打,也可能是看不慣高立權強硬野蠻的做派。總之,現場比之前變得更加混亂。一個領頭的傢伙對著高立權下巴上猛揮了一拳,高立權沒有閃避,而是順著對方拳頭的來勢,巧妙避開了大部分力量,然後做出一副被重拳擊倒的樣子,順勢一滾,翻過身後的條形長凳,鑽進了桌子下面。
這就是高立權一直以來等待的時機。
桌子遮擋了所有圍觀者的視線,高立權迅速在桌子下面抓起一把掉落的叉子,以極其敏捷的速度塞進了靴子,順手把褲子往下拉了一些,用褲腳蓋住了略微有些長的叉子把手。他故意做出一副被打傷的模樣,雙手捂住中拳部位,在地面上哀痛無比的來回翻滾。大約過了半分鐘,武裝守衛們終於從震驚中清醒過來。他們吹著警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