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個傢伙抬到醫務室去。這種皮肉傷算不了什麼,最多一個星期,他又會變得生龍活虎。”
……
高立權在醫務室呆了足足三天。
這是一段無比痛苦的日子。躺在醫務室裡,他受傷的背部一直裹在浸有鹽水的繃帶裡。監獄的預算非常有限,酒精之類的藥品只對守衛人員開放。至於犯人,日常消毒最多也就是鹽水。高立權感覺自己的大腦被痛苦刺激得無比清醒。那種感覺簡直就像在地獄裡打滾。不過,鹽會幫助他爛得像破麻袋的背部更好的癒合。醫生為他最嚴重的傷口縫了幾針,針刺對高立權已經毫無效果,他甚至感覺不到那種疼痛。
就在離開醫務室的第二天,高立權就開始策劃著自己的越獄計劃。
想要離開這個監獄,必須首先上到地面。只有一條路可以離開地下牢房,那就是前往屋頂。如果能夠到達那個地方,或許用一根繩子什麼的,就能爬到牆外。當然,這個計劃本身破綻太多,高立權對於監獄結構也沒有什麼認識。他只是知道該這樣做,至於臨時會遇到些什麼問題,只能到時候再說。
目前必須解決的問題,就是電梯。那是抵達樓頂,也就是地面的唯一方式。他必須找個方法能夠控制電梯。那裡面隨時都有武裝守衛,高立權也沒有把握要怎麼樣才能做到。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必須有一件武器之類的東西。不一定是槍,但它必須足夠隱蔽,能夠藏起來,而且出手足以致命。
在沉默中忍耐了兩天,高立權終於選定了自己想要的武器目標。
人類的思維總是存在著某種誤區。他們會按照自己的思維意識,在幻想與現實當中編造出屬於自己的特殊認知狀況。就好像男人和女人,前者強壯有力,後者必須擁有曼妙身材和漂亮臉蛋,才能算得上是一個好女人。這種極其粗淺,完全流於表面的判斷條件,一方面是來自於原始時期遺留下來的部分因素,另一方面,則是人類在文明進化過程中,對於美醜優劣的共同認知。總之,瘦弱的男人肯定沒有強壯男人外表看起來那麼具有吸引力。而肥胖臃腫的女人也遠遠不如骨感型那麼強的誘惑力。
對於武器的概念,也是如此。
在文明世界,民眾認知程度當中最普遍,也是最常見殺傷力最大的武器,當然是槍。
其次,就是刀子,或者其它銳利的東西。
一根胳膊粗細的棍子當然也屬於武器。不過,如果這根棍子前段被削尖,然後裝上一個鐵製鏟頭。儘管這種做法使棍子作為武器的功能被大大強化,甚至可以比最初還是棍子的時候更加可怕。但是,很少有人認可它的攻擊效果。因為,棍子已經變成了鏟子。就具體功能而言,它首先是一把被改造過的勞動工具。其次,才能發揮出相當於武器的作用。
當然,還是必須在特定的場合,在特殊的情況下。
因為這樣的前提,在人類的固定思維觀念當中,“鏟子”與“武器”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概念。雖然,鏟子一樣可以用來殺人。
高立權的想法,就是基於這樣的邏輯思維誤區。
他注意到,監獄看守每天都會在囚犯們用餐結束後,逐一收走擺放在木桌上的餐具。由於等候電梯要耗費大量時間,囚犯們幾乎都要站在餐廳裡默默看著這一幕。武裝守衛們總是仔細確認桌子上的餐刀數量。只要缺少了一把,就會立刻把所有人集合,然後一個一個順序搜查。這種做法並不奇怪,在這個世界的語言發音當中,餐刀的概念和意義與地球上差不多。尤其是在語序上,“刀”的概念尤為強化。儘管這種東西的功能僅僅只是餐具,卻仍然帶上了一個“刀”字。這就代表著銳利,代表著擁有能夠切割並且刺突的效果。如果不是因為囚犯的生活習慣都需要這種特殊物件,監獄方面肯定不會把刀叉擺在桌面上供他們使用。而是非常明確的告訴每一個人:用你的手,去盆子裡撈食物吃。
與對待餐刀的仔細和慎重相比,叉子的待遇就要冷落得多。武裝守衛們從不清點叉子的數量,至少在高立權看來如此。他默默觀察了好幾天,發現那些守衛對每一把餐刀都很小心,專門有四個人負責清點數量。一個點完又換另外一個,必須四個人都點頭認可具體的餐刀數量,關於餐具方面的安全問題才能算是得到解決。
至於別的,叉子、盤子、湯碗等等,武裝守衛們的態度就要粗劣得多,他們從來不會在這些東西上浪費時間,總是把它們裝進大垃圾盆裡,亂七八糟扔上小推車,然後全部運走。
沒人注意到其中的問題,也沒有人察覺到這裡面有什麼漏洞。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