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
他的腦子正在變成一大團豆腐渣。高立權很後悔,覺得自己不應該在地球上的時候,強行要求提高金字塔的能量引擎。還有更後悔的,那就是在流浪漢被塞進禁閉室的時候,沒有趁機衝出去脫身。現在,他寧願當時幹了了點什麼瘋狂殘酷的勾當,也不願意留在這裡慢慢的衰老。如果,在這裡繼續呆下去,高立權懷疑自己肯定會發瘋。到時候,就完全符合精神病人的症狀。要麼是把自己的腦袋在牢房牆壁上活活撞碎。或者,就是把霍克斯活活打死,把他的屍體用力扯成碎片,在血與肉中詛咒著這個該死的世界。
霍克斯,是的,就是霍克斯。
高立權還是頭一次遇到如此令他精神崩潰的傢伙。這個大塊頭獄友簡直就是白痴和嘮叨鬼的綜合聚集體。也難怪這傢伙每天都以驚人的速度和胃口進餐,他的精力無比旺盛,已經達到了驚人的程度。
他每天晚上都要躺在床上玩弄他自己的小弟弟。這大概是男人在獨處時候唯一自娛自樂的遊戲。霍克斯對此樂此不彼,每當他這樣做的時候,總是分開兩條粗壯多毛的腿,躺在床上擺出一副極度不堪的模樣。霍克斯閉著雙眼,嘴裡要麼呻吟,要麼發出輕微而很是過癮的聲音。高立權被他折磨得幾乎要瘋了,霍克斯卻總是在滿足之後,無比愜意的高速他:“夥計,你應該自己試試,閉著眼睛想想你見過的最漂亮美女。她們在想象中任由你為所欲為,然後,你的兄弟會幫助你達成現實當中永遠也無法做到的心願。”
高立權真的很想要把霍克斯輪翻在床上,揮舞拳頭結結實實打上一頓。
絕望開始在高立權的腦子裡吱聲。他總是睡不著。這種身體上的變化,即便是在兩小時的健身時間裡,玩命鍛鍊身體的極限,也遠遠不夠讓高立權萌生睏意。他覺得是如此軟弱無力和疲倦,這種無事可做的狀態,正在把他從一個戰士的狀態慢慢轉化,或者可以說是殺死他。高立權毫不懷疑,自己很快就會變成一個肌肉鬆弛的垃圾廢物,而不是健美、強壯的戰士。每當他這樣想的時候,對面床上的霍克斯總是在沉睡。他的該死呼嚕聲就像是火災警笛,無比響亮,哪怕是隔著牆壁也能聽見,更不要說是這種狹窄的囚室。
高立權開始漸漸明白,為什麼霍克斯能夠獨自擁有一間牢房的真正原因。無論是誰,都不會願意跟這樣的傢伙同住在一起。這種可怕的聲響甚至影響了外面的武裝守衛,他們很少,甚至根本沒有想要過來這邊巡邏的意思。
這根本無法讓人睡覺。高立權坐起來,走下床,在霍克斯如雷般的酣睡聲中走到他面前,伸出手,距離霍克斯的喉嚨只有幾厘米遠。這頭昏睡的豬不會有一絲察覺,高立權的拇指會輕而易舉碾碎他的器官。霍克斯甚至連反應也沒有,沒準這還是為他好。畢竟,這傢伙影響了太多的人,很多人都盼著這一天。
高立權就這樣在床邊站了一個多鐘頭,強忍受想要謀殺的**,自始至終也沒有下手。直至天明。
困頓、麻木、憤怒、絕望……
當這一切複雜情緒混合在一起的時候,高立權總算明白了自己需要發洩,需要透過一種極其強烈的途徑,把自己的思維意識以暴力方式釋放出來。
他在健身房裡佔據了一個很大的沙袋,不斷揮舞拳頭,一下又一下狠狠猛砸著那團製作粗陋的皮革。霍克斯多毛的臉在高立權眼前不斷出現,還有那種該死的鼾聲。在這裡,這是最好的發洩方式。他狠狠打了又打,直拳、擺拳、力量足以擊碎下巴的上勾拳,搗碎內臟的側向猛擊,還有會讓人腸子暴烈,肋骨碎成十幾塊的膝蓋重腿……高立權在腦子裡聯想著這些血腥殘酷的畫面。這很容易做到,因為他在此前地球上的戰爭中,就不止一次殺死過對手。無論人類還是變異生物,統統都倒在自己腳下。就這樣,當高立權腦子裡幻想著胳膊肘擊中不存在的鼻樑,大腦中出現了霍克斯鼻孔爆開,鮮血氾濫的情景。當他的左拳擊中沙袋,又幻想出拇指深深插進霍克斯眼眶,把眼睛活活挖出來的殘忍畫面。高立權想象著霍克斯在自己面前倒下,只有出氣沒有進氣,一下又一下,對這個傢伙拳打腳踢,直到指關節上厚厚的老繭都綻開破爛,流出鮮血。
他和霍克斯之間並無仇恨,純粹只是因為同一囚室裡的環境影響。這傢伙很不自覺,又髒有臭不說,鼾聲還影響自己休息。高立權原本是一個很寬容和藹的人。可是現在,他已經徹底忘記了所謂的修養,以及平和的心性。
手背面板在沙袋粗糙的皮面上擦羅,汗水如溪流一樣沿著身體表面滾落下來。當高立權思維意識當中又是一記重重勾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