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的細胞吞吃了可憐的勞倫斯。它們就好像一群數量龐大的食人蟻,用堅硬的鍔器把柔軟的心肝五臟分割開來。在死者絕望淒厲的慘嚎聲中,肆無忌憚地大口嚼食著寄主的身體。
它們甚至吸乾了勞倫斯身上的每一滴血液。把一個原本身強體壯的魁梧男子,活活吃剩一堆發黑乾硬的無用棄物。
這樣的命運,現在又要輪到我了嗎?
想到這裡,姜婉琦不由得渾身一震,下意識地看了看側面走廊盡頭那名身穿黑色制服,手持M4A1步槍的警察。就在對方剛剛轉身的瞬間。抓住機會的他立刻從立櫃背後迅速衝出。彷彿幽靈般疾滑遊蕩消失在樓梯的拐角。
第819章 醫院
想到這裡,姜婉琦不由得渾身一震,下意識地看了看側面走廊盡頭那名身穿黑色制服,手持M4A1步槍的警察。就在對方剛剛轉身的瞬間。抓住機會的他立刻從立櫃背後迅速衝出。彷彿幽靈般疾滑遊蕩消失在樓梯的拐角。
聖托馬斯醫院對於姜婉琦來說並不陌生。他曾經受醫院的邀請,在這裡進行過幾例成功的手術。現在所要做的,就是在最短的時間裡,挽救自己的性命。
在二十四樓的藥品配送間裡,他找到了自己需要的東西————幾箱還沒有開封,靜靜地躺在無菌塑膠膜中的注射用抗生素。
哆嗦著嘴唇,無比急迫且笨拙地撕開包裝。用顫抖的手把細長的針管用力扎入自己的胳膊,望著清澈的藥液在透明的針管中迅速消失。因為過度緊張導致雙眼充血的方傑,只覺得一陣前所未有的疲憊。
抗生素能夠消滅侵入體內的病菌,在一定程度上減少白血球的負擔。從這點來看,它同時兼具著白細胞的盟友和抑制者雙重身分。畢竟,當體內病菌被弱化後,骨髓也會相應減少白血球的生產數量。從而使人體重新恢復健康的平衡。
姜婉琦不知道這樣做有沒有用?
他只是拼命撕開一個個藥盒,以機械般的動作,把所有針劑全部注入了自己的身體。
癱坐在冰冷的合金椅上,望著身邊撒滿一地的空置針管,神情木然的他抽了抽嘴角。上百支注射用抗生素,總重量足以用斤兩計算。如果是個正常人,恐怕早就已經藥物中毒而死。然而,自己卻還活著。
胸口的疼痛,已經減緩了許多。至少,肺部的呼吸已經順暢。那種鑽心的齧咬之痛,也弱化成為痠麻的腫脹。
藥品配送間外的走廊裡,不時傳來零亂的腳步聲。其間更攙雜有武器上膛或者急促的交談。姜婉琦相信,只要走出這個房間。自己肯定會被無數子彈活活打成人形的肉篩。
能逃得出去嗎?
就算當真能夠逃走,我又還能活多久?
想到這裡,他不禁自嘲地搖了搖頭。作為一名醫生,從來都是他所考慮別人的生死。卻從未想到過,有一天自己的命運,竟然也會操握在別人手中。
直到現在,姜婉琦也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警察為什麼要追殺自己?FBI為什麼要自己的命?好友勞倫斯為什麼會死?那種古怪神秘的細胞從何而來?所有的一切,都是無法探究的謎。
但是不管怎麼樣,自己已經身涉其中。無法脫出。
呆在這裡,死路一條。
衝出去可能會死。可是,多少還有那麼一點點生還的機會。
死人,只是一堆無用的爛肉。
只有活著,才能發掘並且知曉所有的秘密。
就在姜婉琦從地上爬起的時候。目光也隨之落在面前金屬立櫃光潔的板壁上。頓時,整個人也如同被水泥凝固般,硬生生地僵在了那裡。
立櫃的板壁鋥亮。藉助房間裡幽藍色的冷光燈,他可以清楚地從這面合金製造的“鏡子”裡,清楚地看到自己的模樣。
“鏡子”裡,映著一張臉。
那是姜婉琦的臉。這點毫無疑問。
可是,這張臉,卻不是他現在的臉。確切地說,應該是早已在歲月中流逝的面容。
三十六歲,這是姜婉琦身份證上記載的實際年齡。
然而,出現在立櫃壁上的面孔,卻是一個約莫二十上下的青年。
沒有眼角淡淡的皺紋,沒有略禿的額頂,也沒有雙鬢間夾雜的少許白髮。有的,只是流露出青春活力且不知所措的驚訝之容。
姜婉琦記得這張臉。十六年前,自己從醫大畢業,剛剛戴上方形碩士帽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
難道,難道說……我變年輕了?
顫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