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坐在那裡,把手從刀子上拿開,認認真真聽完我後面的話。”
蘇浩對滿面兇色的莫勒毫不在意。他的話語冰冷:“殺了我,你什麼也得不到。沒有配方,那位大人物那邊你就無法交代,剛剛套在身上的漂亮光環也會變成你脖子上的絞索。至於脅迫之類的舉動,就更是愚蠢。不同的酒,不同的數量,會相互之間產生化學反應。美味兒的食物會因為某種新增物質變成毒藥。雞尾酒也不例外。要不要我現在給你調一杯“紅色火焰”?材料還是昨天我教給你的那些。阿勒斯也在這兒,有他作證,莫勒你只要喝下去,半小時內必死無疑。”
說著,蘇浩把視線轉移到阿勒斯身上,淡淡地笑了。
“從身份上來說,你是我的老闆,也是在我最困難時候,給了我一條生路的人。“好人”這個詞的概念可以狹窄,也可以廣泛。就狹義而論,這座城市裡沒有一個好人。要麼是騙子,要麼手上沾過血,再不就是各種各樣的罪犯和惡棍。我也殺過人,但我和其他人最大的不同,是必須還清人情。我原本會被活活餓死,儘管你給我的薪水及其低廉,但終究是個人情。”
阿勒斯慢慢捏了捏手指,僵硬的身子變得放鬆。他坐在椅子上就像一座黑色的山,粗魯野蠻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只是左眼上的兩道傷疤顯得格外扎眼。
“我喜歡你的說話方式,也喜歡和你這種聰明人打交道。沒錯,走進這扇門以前,我曾經想過用很多種方法對付你:抓起來把牙齒一顆一顆拔掉,用小竹籤和你的手指頭好好針刺玩玩遊戲,或者砍掉一條大腿,切碎,做成新鮮的烤肉串……你知道的東西很多,很管用,很值錢。莫勒這個混蛋雖然是個笨蛋,可傻瓜總要比聰明人更聽話。高明的調酒師一個就夠了,如果你不想說,我有的是辦法讓你開口。”
蘇浩對這種恐怖的話語毫不畏懼,臉上依然帶著迷人的微笑:“這是你之前的想法。那麼現在呢?”
“關於毒藥的那番理論,讓我改變了主意。”
阿勒斯皺起眉頭,眼睛裡流露出狡猾和思索:“就我本意而言,其實不想對付你。你是一個很不錯的夥計,我需要你這樣聽話老實的人手。我指的是平時在店裡幹活的時候。當然,老實人從背後捅刀子的行為是最讓人難以防備的。我不想某一天死得不明不白,我也不知道你究竟是出於什麼目的來到我的店裡。扎克利說是你救了他,我可不這麼認為。但不管怎麼樣,事情既然到了現在這一步,我也就開啟天窗說亮話。小子,我只問你一句:你,是不是我的敵人?”
蘇浩認真地看著阿勒斯,搖搖頭,平靜的吐出兩個字:“不是。”
“這就對了!”
阿勒斯的表情頓時變得興奮起來。他用力捏了個響指,讓莫勒去吧檯後面拿出一瓶白蘭地,分別給蘇浩和自己倒上,咧嘴一笑:“有了這個前提,我們可以就彼此都關心的事情好好談談。”
白蘭地很劣質,尚未入口,已經聞到一股濃烈的刺鼻氣味。這種酒是用工業原料勾兌而成,對大腦能夠產生與酒精類似的刺激效果,對身體卻會造成損傷。少喝一些倒也無妨,多喝就相當於直接用毒藥自殺。
紅石城裡的人從不忌諱這些。真正用糧食釀造的好酒價格昂貴,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夠享受的高階貨。
“我需要你的調酒配方。”
阿勒斯帶著濃重的鼻音,直截了當地說:“你可以隨便揀幾個配方把莫勒帶出來。我對你的過去毫無興趣,也不想知道你為什麼要來紅石。我只關心口袋裡的錢。你讓我高興,我自然也會讓你滿意。說真的,我可不是那種喜歡殺人的瘋子,我結過婚,有兩個孩子。就算你不相信酒館老闆的話,也應該相信一位父親做出的保證。”
這番話的確沒有撒謊。阿勒斯的確有老婆,也有孩子。不過據蘇浩從其他人私下議論所知,阿勒斯就是因為欠下一大筆賭債,才把老婆當做抵押賣了出去。至於孩子,也被他賣進了妓院。
蘇浩點了點頭:“沒問題。”
與惡魔合作是迫不得已的。以蘇浩的現狀,的確沒有第二種選擇。
阿勒斯得意地笑笑,臉色在剎那間變得陰森猙獰起來:“現在說說你的要求。我得提醒你,不要太過分,也不要獅子大開口。我討厭貪心的人,他們往往死得很慘,雖然口袋裡裝了很多錢,卻沒有那個命去享受。”
蘇浩平靜地看著他,笑了:“放心吧!我要的東西不會超出你的心理承受範圍。”
……
荒野上的風,乾燥而陰冷,吹在臉上,有種針刺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