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裡永遠都歡迎像您這樣的客人。”
停頓了一下,奧斯丁把獨眼轉向里爾,語氣也變得帶有幾分調侃意味:“你這個臉上寫滿了快樂的傢伙,說吧,找我有什麼事?”
里爾並不因為奧斯丁的怠慢而發怒。在此前的幾家酒館,他已經感受過與剛才相同的待遇。對於蘇浩得到優待,里爾很有些羨慕,卻也很高興身邊能有這麼一個人陪著自己。他從上衣口袋裡取出一張寫滿了所需酒水的單子,鋪開,遞給奧斯丁,認真地說:“我要結婚了,能給我點兒優惠嗎?”
奧斯丁的獨眼目光銳利,他低著頭,仔細看著清單上的各個專案,然後古怪地笑笑,把單子遞還給里爾,抱緊雙臂斜靠在身後的酒櫃上,意味深長地說:“我是你找過的第幾個人?第二個?還是第三個?”
里爾當然能夠聽懂對方話裡的潛臺詞,很是無奈地聳了聳肩膀:“你是第四個。”
奧斯丁削瘦的臉上露出頗為好笑的表情,也帶有幾分淡淡的,也是善意的譏諷:“你應該從前面幾個人那裡得到了相同答案。木葉鎮很小,不是什麼繁華的大城市。我們的價格都一樣,不可能讓步太多。我知道你的想法,也理解你的實際情況。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們給予你的最大優惠,應該是百分之十五,是這樣嗎?”
里爾猶豫了幾秒鐘,不太情願地點了點頭。
“那就對了。”
奧斯丁鬆開手臂,重新拿起抹布擦拭酒杯,淡淡地說:“我也是這個價。”
片刻,他又補充道:“無論你問誰,無論你走到哪一個酒吧,其實價格都是一樣的。我知道你想省下錢來把婚禮操辦得更好,也許你想要給貝拉買上一件不錯的禮物,但情況就是這樣,不是我們不肯照顧你,而是這價格已經到了成本底線。再往下,那就不是幫助,而是白送了。”
里爾有些懊惱。他把捏在手裡的清單慢慢揉緊,在手心裡用力搓成團,很不高興地嘟囔著:“我就知道會是這樣。好吧!是我想得太多了,也把事情想得太好了。”
“結婚可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
奧斯丁以過來人的口吻教訓著里爾:“你要的酒數量太多。如果換在帝國內域,經營者肯定喜歡你這種大客戶,價格也會更加便宜。可是你忘了,這裡與外界的貿易往來只能算是一般。尤其是酒,必須從其它地方運來。大家都是熟人,誰也沒有必要在這種事情上欺騙你。能幫的我們都會幫,但為了這個超出自己的能力範圍,肯定不行。”
蘇浩坐在旁邊笑著,友好地拍了拍里爾的肩膀:“你可以多準備些果汁和肉湯,那東西很容易弄,也不用花什麼錢,孩子和老人都很喜歡。不是每個人都喜歡喝酒,沒必要把大家弄得醉醺醺的。貝拉肯定想要一個熱鬧快樂的婚禮,而不是放眼望去到處都是醉鬼,把整個鎮子變得到處都是臭烘烘的嘔吐物。”
奧斯丁衝著蘇浩翹起大拇指,讚許地附和道:“在這件事情上,你應該多聽聽醫生的意見。他是專業人士。瞧瞧你開的這張單子,數量多得足以把所有人都活活醉死。如果我是你,就會把單子上列出來的專案和數量縮減三分之二。聽著里爾,結婚是一件大事。絕對不是把一個女人抱上床睡覺那麼簡單。你會有孩子,也許不止一個。你得多準備些錢,孩子就是你前世欠債的債主。你會發現他的胃口比你還大,他會以“母親”的名義和你爭搶同一個女人。你得好好考慮這些方面,那才是重點。如果你願意按照我說的去做,我可以適當的再給你點兒優惠。”
里爾有些垂頭喪氣,卻也不得不承認,奧斯丁的建議相當中肯,自己也多少達到了目的。繼續閒扯了幾分鐘,里爾從椅子上站起,衝著奧斯丁打了個招呼,打算離開。
面冷心熱的酒吧老闆問道:“你現在要去哪兒?”
里爾的胳膊已經搭上了蘇浩的肩膀,朝著大門方向走去,偏過頭,隨口回應:“去教堂,還有很多準備工作要做。”
……
神父是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服飾很難簡單,卻很乾淨。頭髮修剪得整整齊齊,面頰上的鬍子應該是早晨起來剛剃過,眼窩深邃,衣服上沒有地球上最為常見的宗教十字,卻有著一個極其複雜,據說是屬於皇家徽章的團形圖案。
第三階段世界同樣要做彌撒,時間卻並不侷限於每個週末。這裡宗教制度很寬鬆,並不規定所有人都必須信教。當蘇浩和里爾走進教堂的時候,空曠的大廳裡只有寥寥幾個人正在祈禱。其中就有一個是里爾的熟人,同樣微笑著向他打著招呼。
即便是身份再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