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結束後出生的嬰兒,很多已經步入了三十歲的中年時代。死亡距離他們非常遙遠,生活中最常用的名詞,大多是“物價”和“收入”。以前崇拜戰鬥英雄,完全是因為父母老人的影響。儘管每個基地市廣場上都矗立著英雄紀念碑和死難者紀念碑,每年擺放花圈的人,都只是上了年紀的老人,極少看到年輕人的身影。
戰爭中大量人口死亡,以及大面積新佔國土面積增加,使戰後倖存民眾得到了舊時代國民難以想象的“優越”福利。按照相關法律,每個擁有政府承認身份的國民,都能夠享有基地市平民區內一百平米的居住權。房屋由國家提供,居住者以日常工資抽取部分的方式結清房款。科技發展使聲控光視得以普及,直接植入口腔的晶片能夠在不使用電話的情況下,與目標進行遠端聯絡。隨身攜帶的弱效脈衝發射器與家庭中央光腦連線,隨時隨地都能呼叫每個房間的實景影象。如果外出需要或者遺漏,家用機器人會成為你最實用的幫手。
戰爭後出生的一代人,幾乎都帶有不同等級的強化體質。生物戰爭中最強大、最安全的人類團體就是軍隊。在那個混亂的時代,士兵擁有整個人類群體最高權利。他們可以在平民中間自由選擇伴侶,在不考慮財產、家世、文化概念等情況的前提下,容貌外觀與性情也就成為最佳首選,強化因子就這樣迅速傳播開來,到了亞洲區生物戰爭結束的時候,中**部已經縮減了一階強化藥劑的產量。因為按照當時的嬰幼兒檢測報告,與士兵結合誕下的後代,全部都是強化人。
生物戰爭遺留下來的,不僅僅只是毀滅後重生的繁榮,還有潛藏在陰暗角落裡的悲傷和痛苦。
從嚴謹的角度來看,變異生物應該算是“半人”或者“類人”。它們擁有與人類相似或者相同的生理概念,人類被它們擄走強行交配,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很多嬰兒的父親就是變異生物,也有很多在荒野裡出現的人類,有著不知所蹤的人類父親。每隔一段時間,民政部都會接到不同地方關於“獸性半人”之類的報告。一般來說,這些變異生物的後裔分為兩大種群。其一,是母親為人類,在人類環境下長大的個體。其二,是母體為變異生物,在野外或者是廢棄城市長大的例子。
第一種型別,融入人類的機率較大。第二種,幾乎無法融入人類社會。雖然有不少慈善機構收養了不少所謂的“獸孩”,但人類化教育在他們身上效果並不明顯,甚至完全失敗。經過長達二十年的觀察,官方最終確認,擁有變異生物基因的人類危險性極大,無論是哪一型別的個體,都帶有對周圍人群的潛在威脅。在這種論斷下,整個社會開始了全方位,也是及其細緻的基因排查工作。據統計,總共有二十多萬變異基因攜帶體(官方名稱)從各個基地市被強制驅逐。他們帶著民政部發放的基本生活工具,聚集在各個廢棄城市,或者在荒野上到處流浪。出於對變異生物的恐懼,基地市內的民眾對這些人抱以反感,甚至極度抗拒。一部分人甚至聲稱“必須殺死他們”或“他們根本不是我們的同類”。
並不是所有人都對“變異基因攜帶體”抱以敵意,很多從戰爭年代活下來的老人,選擇暗中幫助或者支援他們。經理過死亡與黑暗,都知道生命的可貴。而且,這些被拋棄的人並沒有犯罪,而是血脈中帶有天生不可違逆的成分。這不是他們的錯,而是人類自身觀點與看法的問題。
這種情況在“蜂群”內部同樣存在。並不是每一隻“工蜂”都是強大而安全的。在他們成為“工蜂”以前,都有過在廢棄城市裡掙扎的經歷。一部分人在那個時候被變異基因感染,在和平環境下誕生的新一代“工蜂”,同樣對這些感染者抱以冷漠。儘管老宋和高立權等人一再努力消除這種隔閡,卻沒有得到想要的效果。不得已,“蜂群”只能把這些感染者驅逐。
計算下來,被放逐的感染“工蜂”多達六萬以上。他們不再承認自己是“蜂群”的一員,而是自稱為“黑色工蜂”。這些被放逐者選擇了寒冷的北方作為據點。老宋和高立權對他們予以了最大限度的幫助,甚至幫助他們建立了幾座基地市。
“黑色工蜂”仍然承認“蜂王”的地位。儘管蘇浩離開地球已經超過上百年,關於“蜂王”的各種傳說仍然在“蜂群”內部盛行。無論“工蜂”還是放逐者,都認為蘇浩才是真正的王。這種理想和**一直驅使他們拼命加快科技研究速度,以便與另外一個世界取得聯絡。
這個世界仍然有很多事情在繼續著舊時代的規矩。
半年前,新一任教皇在梵蒂岡宣誓加冕。從病毒爆發至今,教皇已經連續更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