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場合,為了這樣的理由殺死一名軍官,只會讓塞西爾上將成為除高立權外所有人眾矢之的。
但他不得不這樣做。否則,美軍就必須獨自對抗可怕的變異生物。它們幾乎佔領了整個美國,沒有來自中國的軍事援助,殘餘美軍很可能連下一次“月潮”都撐不過去。
塞西爾上將把手槍慢慢裝進槍套。當高立權從其身邊走過的時候,聽到上將充滿疲憊的聲音:“他死了,我親手殺了他。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
高立權的語調依然冰冷:“我可不相信他是沒有人指使,自己主動跳出來。如果事情真相只是表面上這麼簡單,他要麼是白痴,要麼是精神病患者。這兩種人往往都是最該死,也死得最快。”
塞西爾上將渾身都在顫抖,語調明顯有些失音:“怎麼,你還想繼續追究下去?你,你,你到底想要什麼?難道很想要更多的人給他陪葬嗎?”
“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高立權毫不客氣的回了一句:“至於現在,你得考慮另外一件事。”
“什麼?”
“把宴會廳裡的擺設撤掉。我說過,我時間不多,必須現在就召開大會。”
……
撤換宴會廳當然沒有必要,會場是早已準備好的。雖然臨時決定提前召開大會令很多人對此感到不滿,卻沒有提出異議。至少,沒有顯露在臉上。
高立權的意志再次得到了貫徹。日本和加拿大代表被排除在常務國家之外,沒有列席會議。但作為曾經的常務理事國,兩國代表得到了部分特權。他們可以在大會會場設定的外圍區域旁聽,可以就某個問題發表意見,卻沒有最終決議的投票權。
軍部代表與高立權被安排在共同的席位上。那是兩名上了年紀的准將,他們臉上一直掛著謙卑的笑,儘管在名義上屬於同一陣營,軍部卻不承認西南軍區的合法性。不過,在外人面前,尤其是在這種場合,內部紛爭永遠不會被公開,團結成為壓倒一切問題的最高存在。
大會議題只有一個:希望中國方面對所有提出幫助需求的國家派出軍隊,以儘快剿滅當地的變異生物。
生物戰爭雖然已經結束,可那只是針對地球上三分之二左右的陸地面積而言。這是一個狹義的概念,只要被清剿地區面積超過百分之五十一,就可以理解為戰爭勝利。
這種概念不能說是錯誤。就像和平時期的地球社會,中東、非洲、南美幾十個大小國家都有不同程度的內亂與民族主義紛爭,每天因此喪生的人多達數百上千,但從未有人認為這是世界大戰,僅僅只是輕描淡寫“區域性地區爭端”。
“我們會出兵。”
高立權第一句話就擺明了自己的態度。緊接著,第二句話變成了**裸的利益要求:“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免費的午餐。酬勞當然是必不可少的。否則,我們之間也就沒有商討的必要。”
塞西爾上將從走進會場的時候,緊皺的眉頭就沒有鬆開過。他已經領會過高立權這個人的強勢與冷漠,也並不認為對方能夠在利益方面有所退讓。最初那句關於出兵的應允,讓塞西爾上將的擔心憂緩解了一大半,可隨之而來的,卻是對高立權難以填滿貪婪胃口的憂慮。
他到底想要多少?
到底想要什麼?
高立權點開隨身攜帶的小型光腦,會場中央立刻出現了巨幅的美國地圖全息影像。他用鐳射筆在地圖左、右兩邊各畫了一個豎長橢圓,語調清晰地說:“先說說美國東海岸:從西雅圖開始,波特蘭、薩克門託、聖弗朗斯科、弗雷斯諾,至洛杉磯,鐵路沿線所有廢棄城市都必須被我們租用。請注意,是被變異生物佔據的廢棄城市,而不是正在建設或已經建成的基地市。”
俄羅斯與英、法兩國代表同樣列席。他們和塞西爾上將一樣,臉上同樣顯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高將軍,您是在開玩笑嗎?”
法國代表是一個叫做伊萊澤的中年男子。他瘦長的臉上帶有明顯的疑惑:“或許,您的秘書和參謀人員沒能理解意圖,在制訂計劃的時候,過於異想天開。您剛才所畫的圖形囊括了整個美國東海岸地區。還有,您剛才提到一個非常敏感的詞語:租借。”
“你的聽力可以打一百分。”
高立權看了伊萊澤一眼,點了點頭:“沒錯,就是租借。”
“這不可能!”
英國代表紐曼頓時叫出聲來:“國家之間關於某個地區租借當然沒有問題。但您似乎弄錯了一點:您所說的這片區域實在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