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凡點了一杯摩卡冰咖啡。
張鈞點了一杯手衝咖啡。
這裡環境不錯,有不少的小資青年到這裡來約會、看書、寫東西。其中不乏嫻靜優雅的女孩兒。
陸凡喝了一口咖啡——他現在已經不像初入大都市那會兒了,學會了吃西餐、喝咖啡——然後說:“張哥,好久不見,你怎麼變得那麼滄桑了?”
只見坐在陸凡對面的張鈞半臉青森森的胡茬,雙目發紅,眼袋明顯,頭髮也有些凌亂,的確是很滄桑。
張鈞說:“抱歉,最近太忙了,也沒顧得及打理。”
陸凡說:“大領導不好乾吧?公安局長兼常委肯定工作很多。不過張哥,身體是自己的,我觀你氣色,再不注意休息,身子就要垮了,身子一旦垮掉,即使治好,也會留下諸多後遺症的。”
張鈞嘆道:“唉,沒辦法,身不由己啊。”
陸凡看了看他,問道:“你這麼著急找我,是有什麼事呢?”
張鈞壓低了聲音說:“最近碰到了一起比較棘手的案子,牽涉嚴重,離奇詭異……”
聽到“離奇詭異”四個字,陸凡眯起了眼睛。
張鈞看看左右,確認這個位置安全,才道:“近來莞城疑似發生了一系列跨境販毒案件,一開始,原料產地、制度源頭、運毒方式、分銷渠道都不清楚,只是收到線人線報,經過前前後後三個月的組織部署、跟蹤調查、撒網布線,終於在一個星期前得到可靠訊息——販毒集團有所動作,將在莞城進行接頭交易,於是東廣省廳派遣專員聯合莞城市局主要領導親自部署,組織莞城禁毒支隊於指定地點、指定時間,採取行動……”
四天前,晚間,將近11點。
松山湖,靠近寮步的地方,有一家茶餐廳,雖然位置偏僻,但因為老闆會做生意、主廚手藝上佳,所以常常能吸引到不少慕名前來顧客,即使深夜將至,餐廳也還是比較的熱鬧。
有很多辛苦工作了一天想要犒勞自己一頓美味宵夜的上班族,也有一些剛剛開始夜生活打算搖一搖約一約的花間獵手,還有……準備採取收網行動的公安安全衛士們。
緝毒警和刑事警化妝成餐廳管理和服務員在餐廳各處暗暗觀察,餐廳外圍隱藏有特警和武警。
他們佩戴著類似餐廳服務員專用的耳麥,實際上開通的是專案頻道,安全密級很高,別的頻道很難接入。
此案,屬於公安部的目標案件,上頭壓力很大,在民間的影響也很惡劣,所以,此次行動不容有失,莞城公安局長張鈞親自帶隊執行。
他扮演的是顧客,點一杯咖啡和一份三明治、拿一份報紙坐在一處角落,無聲無息地觀察著餐廳內部。
11點10分。
耳麥裡傳來小王的聲音:“頭,是不是情報有誤?這麼久了還不見老闆上線。”
張鈞抬起咖啡杯來作勢要喝,其實只是為了遮住嘴說話:“年輕人,不要急躁。不要一開始就懷疑情報,要多去看、多去聽。”
小王說:“頭,你明明也是年輕人,說話幹嘛這麼老氣橫秋的啊?”
這個小王,是刑警支隊副隊長,年紀和張鈞相仿,工作能力出色,性格好,跟張鈞又是老鄉,所以雖然兩人級別上有差別,而且張鈞到莞城上任時間不久,但兩人已經聯手完成了不少任務,感情比較要好,多數時候說話也不分級別高低,經常開玩笑。
張鈞說:“我這不叫老氣橫秋,我這叫金玉良言。”
小王說:“得得,頭,那你有什麼發現沒?”
張鈞說:“在你8點鐘方向,有沒有看到一個女人?”
聽了這話,小王沒有立即扭去看,而是自然而然的轉身行走,好像一名熱心的服務生到處看看有沒有需要幫助的顧客,同時,眼睛不著痕跡地瞥向自己的8點鐘方向。
瞄了兩眼,小王說:“姿色可以,可是頭,你是已經結婚的人了,還動這種腦筋,簡直不給我們單身狗活路啊!”
張鈞說:“我說過了,年輕人要注意觀察發現,不要整天想那些有的沒的。”
小王說:“哎,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她有問題,對不對?”
張鈞說:“她從10點43分在那裡坐到現在,一動也不動,不玩手機,不喝東西……現在的年輕人,6分鐘不刷一下朋友圈就要死,你說她這樣有沒有問題?”
小王說:“頭,你這是變向罵我玩手機太多麼?得,我過去試探試探?”
張鈞沉吟一陣道:“好,多加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