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構造,它們也能攀著冰壁逃出去。
那麼,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使得它們無法逃脫,而全部死在這裡呢?
我無法想象這些狼群究竟運用了什麼方法,但這個方法,一定是讓人意想不到的。
我此刻顧不得像小花等人解釋,於是叫了一聲,自己率先邁開步子跑,但這裡積雪太厚,而且被雪埋在下面的毛球兄弟不計其數,跑上沒幾步,就被下面的屍體絆住。
這時,路人甲似乎也明白了什麼,立刻衝眾人打了個手勢,道:“先走。”他的話顯然比我的管用,毛德貴等人立刻也跑起來,我們一行人沒命的往前跑,我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看,一眼就看到了隱藏在狼群中的狼王,額頭那道猩紅的痕跡,似乎越發鮮豔起來。
就在這時,狼王忽然帶頭髮出了一聲狼嚎,緊跟著,周圍的狼也紛紛嚎叫起來,而且它們的叫聲很奇怪,狼嚎時。必定是抬頭向上,鼻尖望天,這跟它們的發聲系統有關,這有這樣,才能發出悠遠的狼嚎聲。而這些狼,它們卻是低著頭,面朝著峽谷裡嚎,那種壓低脖子的嚎叫,如同是骨頭摩擦的聲音,低啞而暗沉。
這種叫聲,一隻叫起來,尚可以忽略,但千百隻狼同時向著峽谷呼嚎,那種聲音,就如同排山倒海一般。聲音在冰壁間來回穿梭,不斷迴響放大,到最後,我的耳朵都轟鳴了,彷彿天地間只剩下這種詭異的狼嚎聲,再聽的稍久一些,彷彿冰壁都被這聲音震的發顫。
我以為這只是自己的幻覺,然而,最後我才發現,這些冰壁真的是在發顫。
那種聲音還在震顫,然而狼群去突然消失了,於此同時,那些積聚在冰壁上方的積雪,如同被驚擾一般,紛紛砸進了峽谷裡,更高處的雪山也被這詭異的聲音影響,隱約能見一條白線像我們所在的地方快速滾來,彷彿下一刻就會砸在我們頭上。
他孃的,竟然是雪蹦。
這一瞬間,我終於明白了毛球兄弟為什麼會死在這裡,即使速度再快,也快不過雪蹦的速度。這些狼群真是成精了,居然懂得利用聲音誘發雪崩來捕獵。
僅僅眨眼間,那條滾動的雪線就已經到了我們頭頂,沒有人來得及反應,這種鋪天蓋地而來的壓力,僅僅一瞬間就將所有人淹沒,我只覺得有千斤之力向我的腦袋上壓下來,接著,大腦一陣劇痛,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在閉上眼的一瞬間,我心中只有不甘心,我首先想到的是三叔和胖子,其次想到了悶油瓶,然後想到了我爸媽,我已經有一年沒回家了。
但無論是悶油瓶的十年之約,還是見父母的心願,我恐怕都無法完成了。
在黑暗中也不知過了多久,或許是很長時間,或許只有一瞬間,我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挖我,我首先感覺到的,是一雙冰涼的人手,那隻手將我往外拉,然後,我被一個人背了起來。
是誰?小花?路人甲?
他們不也被雪埋了嗎?那麼挖起我的是誰?我無法睜開眼,整個人明明有意識,但意識卻好像剝離在身體之外,只能靜靜思考著一切,卻無法做出任何判斷,我被那個人揹著,似乎走了很久,天氣非常冷,我感覺到自己手上的凍瘡如同火燒火燎一般。
也不知多久,我睜開眼,第一眼看到的,是一面山壁,接著,我看到了一張鬼臉。
蒼白、鬆弛的臉,碧綠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我怔了怔神,是那個德國人。
他看著我,似乎很久沒有說話一般,聲音很嘶啞,說的居然是中文,雖然有些發音很怪:“呢行樂(你醒了)?”我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將目光轉向別處,這時我發現,自己身處於一個乾燥的山洞,洞外呼呼颳著白毛風,洞裡只有我和德國人。
我問:“其他人呢?”一種不好的預感在我心裡充斥,那樣的雪崩,他們很可能都被活埋了。
我希望德國人能夠給出其他答案,但他還是很誠實的說:“他們……我妹哇出了(我沒挖出來)。”我的心一下子涼了,整個人都是僵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我從來沒想過小花會死,即使是路人甲和秀秀掛了,小花也一定會沒事,他是解九爺,是解家的當家,我還在學校裡暗戀女生的時候,他已經跟著家裡的老人下鬥鍛鍊了,無論是頭腦還是心性,他都比我強,但現在……
第三十七章 時間之軸
想到那場在瞬間將我們掩埋的雪崩,我甚至沒有絲毫反駁的理由,人類再強大,始終是無法和大自然抗衡的。
半晌之後,我艱難的開口,一出聲,嗓音乾啞的厲害,如同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