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潮中有人形存在,分別撲向正在被煉化中的汙魂邪舍利。
以羅凌的久歷戰陣,怎會在這些基礎問題上栽跟頭,他早就想到傳送門跟這三個不死有不尋常關聯,並且一直備著技法,只等這一刻。
“土爪!”隨著羅凌心中唸誦術之名,自地面,三隻土黃色的大手向上探起,如壘球捕手接球般將三團**完全兜住並第一時間完成囚困。原來就在羅凌從地面攝取三粒冰渣的同時,便將五行土之力如水銀洩底般在地面鋪展開來。
這個把戲其實是魔術師最常用的小手段,利用觀眾的順勢思維,做一些‘本應如此’的小動作來吸引眼球,目的是為真正重要的操作打埋伏。將土屬之力洩於地面,即是為了對付三名拜赫人不死而做的後手,同時也可以應付類似現在這樣的突發狀況。
血潮中的人形其實是拜赫人不死的魂魄的一部分,拜赫人對性、命的研究也非常高明,這一點羅凌從汙識、真識、本魂這類技法上已經看出了端倪,如今本魂危在旦夕,分魂本能回援,結果一網成擒,下場只有一個,煉!
人餓極了敢吃人,仙人被逼到極致呢?生活在‘魔褪時代’的仙道者想盡一切辦法摳天地靈氣,妖魔鬼怪、甚至同類,只要跟靈氣搭上邊兒的,就沒有不能製成材料的,像拜赫人不死這樣的,絕對算是好材料。
雷甲作為載具,雖承載了羅凌的意志,思維方式、甚至運算能力都與本體相差彷彿,但其實還是有一定缺陷的,像靈魂審判,映象體是無法施展的,他也不能拿住一個靈魂,如抽絲剝繭般,將之分成點與線,想閱讀哪塊閱讀哪塊。況且,以三名拜赫人不死靈魂的強大,便是分身,一時半會兒也不能說想拆就拆。
所以,映象體也不搞刑訊那套,直接採取野蠻的辦法,將意志烙印全部煉化,只剩魂之精粹、體之精粹。
人形化的血潮感受到本魂的奄奄一息,在淡黃色的光之囚籠中咆哮衝撞,拼命掙扎,然而,光之囚籠看似淡薄,韌性卻異常的好,任是血潮在內波濤翻湧,就是不破。
煉到一定火候,羅凌停了手,血潮中有三名拜赫人不死的部分意志,煉料也講個完整,不加入這一部分,未免不美。
血潮就不能用野蠻的方式煉,要講求方式方法,羅凌一番分析之後,得出結論,這內中主要有三個部分,拜赫人不死的意識作為主宰,那些曾使用過傳送門的生命被剋扣的靈魂能量作為主幹,精煉的血能作為皮肉。
一分為三倒是不必,那些被剋扣的靈魂能量已經不可能物歸原主,而且也是不錯的資材,羅凌要做的僅僅是將血能同魂能分開。
這個他還是比較有經驗的,不論是老巫妖莫格古格的終極吸血鬼,還是後來他於血能的種種運用,都為他積累了豐富的相關經驗,未幾,精煉血能便與魂能分離成功,之後是繼續‘武煉’。
螻蟻尚且貪生,更何況是已經非常接近不朽的智慧生命,三個拜赫人不死在最後關頭,紛紛以最後的一點力量,幻化成原本形態,苦苦哀求羅凌,無非是隻要饒其一命,做牛做馬,如何如何。
不遂!
謾罵詛咒,最惡毒的那種。
羅凌笑。
道家有所謂傷天和之說。羅凌對此倒不是不以為然,而是另有他解。從深淵意志、位面法則的角度講,‘天’是巴不得修者自相殘殺的,因為這其實從某種角度看就是‘淨化’,是將生命類的天才地寶重新納入正常的迴圈軌道中的一個方法。
但是,假如殘殺之後再附帶一個攝取,便意味著‘淨化’沒有達成,而是從1與1,變成了1+1,一個更嚴重的‘腫瘤’出現了,在這樣的情況下,勝利者、得寶者,其實就等於揹負了被殺者的‘那份債’,而且一番折騰必有動靜,就像是腫瘤發作,不疼也會起包,便容易被發現,然後‘天’便盯上了,或盯的更緊了。
道家說的陰德,氣數,其實就是這些揪扯。如果手腳利落,收拾的夠乾淨,是不存在詛咒之說的,諸世界都完全毀滅了,還靠什麼來調集力量,實現願力?
陰德、氣數,要算這些,一個大的先決條件,就是在體系內,但現在顯然不在,這位面虛空,這阿修羅城、這扭曲虛空,就雷同於公海,用江湖話說就是:正是月黑風高殺人夜。
“詛咒?業力?陰德?天和?報應?在這種地方你要是還能下了這種套,就算哥學藝不精!”羅凌是鐵了心不讓這三個老妖精活,隨著最後一縷精神能量被磨毀煉化,三個拜赫人的光影像風中的雲氣般,消散無蹤,這下,這三位不光生前死後有何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