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電車,孤單而渺小。已經是凌晨5時,車外,連風都已去休息,而車裡的人精神頭正好,盤角用以療傷的金光彷彿給人們注入了永動的活力。無處發洩之下,最後全變成了胡思亂想和聊天的興致。
“凌哥,你是怎麼說服那個龍人的?”小青看向羅凌的目光中寫滿了無數崇拜。陷阱脫困,還狠狠賺了一筆,多麼實實在在的英雄事蹟?當時愈是驚恐害怕,此時愈是開心歡愉,就如同高空彈跳,高高墜下,才會感到刺激無比。
“我只是嘗試用自己的強項去戰勝他的弱項。好比一個書生用語言說服一個混混,告訴他暴力解決不了問題。我和盤角比起來,暴力顯然是他的強項。”羅凌這樣解釋。
“可我知道,通常如果發生這種事,結局一定是書生被混混毒打一頓,因為對混混來說,暴力就是解決問題的手段。實際上,他不會在意問題是否真的已解決,他只是已經習慣了這種做法,就像惡魔,詭計和殺戮都被它們使用的順理成章。它們只會考慮如何做的更順暢,而不會考慮為什麼這樣做。”
羅凌點頭,表示同意邢娟的這種說法,他補充道:“所以,那書生在行動之前,需要清楚,混混自己其實已經意識到了暴力不能解決問題這一事實,並且,這個混混並不是一個聽不進勸的人。”
“也就是說,真正打敗混混的不是書生,而是混混自己?”小紫也顯得很是活躍。
羅凌讚賞的點點頭。“就是這樣,就算比意志力,盤角也遠在我之上,我,可他衝不破他自己劃下的命運的牢籠。他相信我是應命而生。”
“可說這一系列都是巧合,未免太難讓人信服。”
“有沒有命運這回事並不重要,信不信它才是關鍵。就算無力改變,可靈魂始終未被征服。你們也一樣,要相信自己,森林億萬頃,但絕不會找到兩邊完全相同的葉子。你們是獨一無二的,無人可以取代。不管是在浩瀚時空,還是在這裡,都是如此。”羅凌說著指了指自己的心臟位置。
羅凌是很少說這樣煽情的話的,正因為稀少,也因為趕在了恰當的時間點上,所以顯得格外讓三女動情。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
將車停住,羅凌伸雙手很仔細的分別為三女擦去眼淚。語重心長的道:“這世界上,可以讓我們意志動搖的事物實在太多。一句簡單的自信,自強,後面需要多少付出和徹夜輾轉的思索,誰也無法預估。”
走到床邊,羅凌靠坐在床上,然後向三女招手,“來,我們坐在一起,我給你們講講當初的我。”
邢娟抱著羅凌的一條手臂坐下,小青側並著雙腿坐在床上,靠著車壁,頭枕著羅凌的肩膀,而小紫,則被羅凌用一隻手攬在懷裡。
“還記得,我年輕時,每一樣,都普普通通,相貌、家事、智商、情商、功課……這樣的一個人,信念自然也談不上多堅強。我曾努力學習,但那些智商過200的天才,可以輕易的花我三分之一的時間,將學習的效率提升3倍;我也想過努力掙錢,但我看到90後的美女靠真才實學,一個暑期掙的錢,是我的30倍。這樣的例子實在是不勝列舉,經見的多了,就算我神經粗韌,也明白了,自以為不凡的自己,其實真的很平凡。”
“心中所幻想的那個擁有吸引人的各種優點、沒有令人厭惡的劣習的自己,越來越模糊淡去。我知道,終有一日,它會完全失去色彩,就像兒時的夢想一樣,成為塵封記憶中的黑白底片。未來變得可以預期,我會為了生計,為了家庭奔波,但應該不會太拼命,日子會在一種談不上多好,也不會壞到無法忍受的氣氛下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的過去。”
羅凌笑著嘆了口氣,“你們覺得,那時的我,還在學校就已經有了混吃等死想法的我,跟你們比起來,高明多少?”
邢娟笑,“我覺得你那時就很睿智,很豁達。”
羅凌也笑,“是很平庸才對吧。因為自己的平庸,所以越發平庸的心安理得。”
羅凌又道:“實事求是的說,如果我還是那個羅凌,如果這個世界沒有變,我們彼此的人生道路很難交集。我就像萬千流水線上下來了的螺釘,我的預定人生就是散堆在木盒裡,論斤賣。你們怎麼說也是中上之資,這種相貌的女孩雖不會被某些有心人早早的觀察預定,卻也是擁有大量的追求者,數十人競爭一個崗位,就算我有心,成功的機率也不會高過3%,何況以我那時的懶散,又怎麼可能成為一個合格的護花使?”
“不過,這世上沒有那麼多如果,你現在有三個老婆,按照正常邏輯她們應該彼此爭風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