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利用拾取這一百美元所花費的時間,他可以賺的更多。套用這個公式,時間對於羅凌這樣的存在每一秒都值一粒2克拉的鑽石,而他現在的所作所為無異於扔掉鑽石去撿垃圾。
羅凌也明白時間對於他的意義,若時換在跟貝敘一戰之前,他十有**會棄這些物品於不顧,去選擇完成那些對他的事業有更大助益的事。但在這一戰之後,他對時間有了新的看法。
羅凌甚至覺得,從某種角度講,這次的戰鬥可以算作他一生中最有價值的戰鬥之一。透過這戰鬥,他獲得了一個難得的自揭傷疤,自我審視的機會。那些沉痛的、不願去碰觸的往昔被從記憶的角落裡揪扯出來,揭露、批判、扭曲、踐踏;長達7年,一百多萬次……哪怕後來盡是些貝敘借題揮、蓄意捏造的假象,仍是足以引起羅凌的重視、並引深度思考。又或者說,就像是被腦白金廣告‘強*奸’一般,羅凌不得不重視,不得不思考。因為眼在看,耳在聽,謊言說一百萬遍,對羅凌這樣擁有堅定意志的人未必能成真,但影響是絕對有的。
羅凌思考的一個最主要的問題是,變化。
變化是必然的,不管是緩慢、是快、是自願還是被迫,隨著時間的推移,事物、自身都在變。這是人盡皆知的常理。羅凌審視的是,在他的人生軌跡中,哪些變化是他希望獲得的,哪些是他以被迫承受的方式產生的。而思考,則是如何解決那些非他所願的改變問題。
“有些希望最初是美好的,結局卻是利慾薰心。有些情感曾經是純真的,最後卻成為了自私的索取。或者不必說的這麼尖銳,事情不管是怎樣一種狀態,當我我們遇到它時,都有可能透過努力,來讓它向美好的方向展。這也就是人們常說的,歷史不可改變,但未來是可以的。”
當思考進入到這一步,另外一個問題出現了。向左還是向右。
因為羅凌認為貝敘有一句說的還是正確的:“你除了能保證自己愛自己,其他什麼都無法真正保證。”
相信這句話的正確性,選擇出現了。
選擇一,因為無法保證,所以理智的選擇不去進行包括感情在內的各個方面的投資。
選擇二,雖然無法保證,但勇敢嘗試,努力創造使得事情向好的方向展的條件。
前者是自私而消極的,後者則積極且有著奉獻的味道。
心的選擇是半分都勉強不得的,羅凌也不會在這樣的問題上勉強自己。
決斷,羅凌的選擇是二。
生命是一次高起低落的跋涉之旅,勇敢積極,去聽、去看、去感受、去面對,羅凌覺得應該這樣。至於奉獻,羅凌捫心自問,他覺得自己沒有那樣的高貴品德,但他不止一次的嘗試過‘給予’的快樂,套用馬克思的《人類五大需要》中的說法,羅凌覺得這是自我實現的需要中的體現之一。
羅凌也清楚的認識到,他的選擇與喜劇結局並沒有必然關係,付出並不一定有回報,別人有別人的選擇。但他至少可以因此獲得四個字‘無愧、無悔’。當然這裡有個字首——從今以後。
曾經平凡,自是不能免俗,愧過、悔過、失去過,用身體、用思想記住了傷痕,所以才更明白,更想擁有。
做出了選擇,還要找到自己的不足,並以具體的行動加以彌補和改變。
這地下坑洞中的拾荒,便是行動之一,羅凌覺得自己撿的不是破爛,而是曾經的習慣,拒絕浪費、杜絕奢侈的習慣。曾幾何時,這個習慣已經因為‘太忙了’、‘又更重要的事做’、‘放棄它們我可以獲得更多’而幾近中斷。
細密的梳理了一遍,確定這裡再無有價值的物品,羅凌放了把火,將這坑洞燒成了白地。看著那熊熊的火焰,羅凌覺得自己的心中就像久為通風的房屋大開了門窗,充滿了敞亮、輕鬆和愉悅……
坑洞的一端有風元素當初開出的通道,太過狹窄、勉強能算個風道,指望藉助它離開坑洞,不現實。羅凌最終選擇了穿梭幽影位面。
幽影位面的行進,分為淺和深兩個檔次,直到現在,羅凌掌握的,也僅僅是淺幽穿梭,就是需要不斷的參照現實中的座標,從而避免迷失,即便如此,從銅川王益區到西安,仍只花費了半個小時多一些的時間。
先前往‘天下’,將不需攜帶的物資傾瀉於倉庫區。空間環之類的物件基本都有私人的密碼鎖,隨著勢力體系的建立與完善,已經有專人定期來打理倉庫區。
與此同時,收到訊息的本體趕到,與羅凌匯合。相比於分身四處奔波,本體是另外一種枯燥重複式的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