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斯的聲音中戲謔的味道十足。
“這麼囉嗦,是寂寞太久,還是老年痴呆的必然結果呢?”羅凌的回擊如同往常一樣刻薄且帶著一絲懶散的味道。
也許是因為好心情,埃格尼斯明顯忽略了羅凌的諷刺,他呵呵笑道:“我承認您的定力比我見過的所有同一實力水準的深淵都要高,但那有怎麼樣呢?挖苦和嘲諷並不能讓我跳出來和您實實在在的打一場。雖然是客場作戰,但深淵的力量仍不是現在的我能夠抗衡的。況且,那樣做有意義嗎?戰鬥只是一種手段,而不是目的。不是麼?”
“唔……詞彙很生動,論調也很熟悉。不得不說,你對我生活的世界的瞭解程度,高過我的預料。顯然,在我之前,已經有不少冒險者中了你的圈套。”
“我可以將殿下的這句話當做對一個睿智的、經驗豐富的獵手的讚美嗎?”
輕輕的笑了幾聲,羅凌將‘恬不知恥’這四個字壓在了嘴邊沒有說出,他道:“沒有鋒刃的刀不過是一根鐵條,你就是那根鐵條。你的蟄伏,你的守株待兔,你的巧言令色,你的種種手段,都只是落膽後的掙扎。畢竟,失去了勇氣和鋒銳,這是個很難彌補的大前提。”
“撒謊!詭辯!”埃格尼斯怒吼的聲音在殿堂中迴盪,猶如滾雷。“說我沒有勇氣,哼哼,你不就是最好的證明?獵物,獵物?獵物!哈哈哈……我喜歡這個詞。”
“我如果是你,當初就不會以一副行將就木的皮囊做餌;我如果是你,更不會先用異界生物試探,後用貢銀房囚困。失去勇氣的同時,自信和從容也離你而去,這樣的缺漏,已不是主場優勢所能彌補的。”說話間,數十根綠光大盛的藤蔓凝成了兩根緊密的螺旋麻花,其錐形的尖端綠光更是璀璨的不可逼視。先縮後伸,這藤蔓的凝結體如同離弦的弩矢般直射壁頂,在接觸的剎那,反方向釋放螺旋的勁力,在尖端產生了如同旋轉鑽頭般的擰力,堅硬無匹的黝黑壁石,彷彿軟嫩的豆腐般被切碎成紛落的碎屑,在不到一秒時間內,藤錐就突進了二十餘米。
“哈哈哈哈……”殿堂中迴盪著埃格尼斯狂狼的笑聲。良久,才聽道笑噎道:“怎麼樣?感應到巖壁之後的所在是什麼了麼?對!無盡的扭曲虛無!更不幸的是,當這裡所有的物質全部融化,恰恰填滿這扭曲虛無中的唯一空間。您的下場只能是浸泡在我這奇特的胃中,直到完全被消化。哦,對了,我也不得不說,您的語言功力非常強悍,如果不是行動過早的暴露了您的軟弱,我被您的言辭唬住了也說不定。”
打破惡魔胃袋的行動失敗之後,那些綠光閃耀的藤蔓放棄了彼此的糾纏,以藤繭為核心,呈放射狀向下形成一個圓罩型的輪廓,冰藍色的光向流水般沿著藤蔓匯聚於每個尖端,凝成寶石般熠熠生輝的光球,然後在達到某個飽和點後,猛的釋放,強烈無匹的冰能形成可見的藍色光波,夾帶著冰晶雪花,彷彿是冰霜巨龍的吐息,將滾燙的岩漿冷卻、冰結,那磅礴無匹的威力,直透岩漿底層,繼而擴散蔓延到整個殿堂,再一次,讓這裡成為了冰雪和嚴寒的世界。
“寒冰地獄的威能麼?”埃格尼斯的喃喃自語彷彿讓人看到了一副眉頭緊皺的模樣。
“殿下,我由衷的承認,您很強大,您的魔原力純度也比我見過的大多數生物的高的多。我甚至可以預見,如果給您足夠的展時間和空間,您的名字將能讓無數的生命顫慄。可惜……”埃格尼斯用一種飲了蜂蜜茶般的感嘆口吻道:“您缺乏足夠的應敵經驗和謹慎,同時卻有著一顆不遜於任何惡魔的貪婪的心。因此……”埃格尼斯口氣再一變,狂傲無比的嚎叫道:“您的一切將屬於我,這裡是我的主場,所有的掙扎只能是徒勞,這就是命運,命運!”
‘命運’這個詞如同解封了怪物的封印,整個大殿都在這嚎叫聲中再度震顫,其頻率之高,力度之大,讓人彷彿置身瘋狂運轉的破碎機中,大殿理所當然的開始全面崩塌,那碎落的、大大小小的黝黑石塊,彷彿是正在迅融化的熱鐵塊,每一個墜落,必然在藍白色的冰面上燒出一個大坑,騰起一片水汽,一時間,乒乒乓乓的掉落聲和嗤嗤的汽化聲成為了這個空間的主旋律。
扭曲的虛空終於在壁面的全面崩碎中露出了真容,沒有顏色,沒有著力點,剩下的只是紊亂的、拒絕任何外力介入的能量流。而羅凌,就困在被這奇異能量流嚴密包裹的‘蛋’中。
很突兀的,羅凌停止了一切動作,甚至,那用於保護他不被惡魔的胃液直接淋身的藤繭也如在藤蔓蚯蚓般的蠕動中開啟了。
“怎麼?這麼快就放棄了?還是已經現,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