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安全的港灣休整。
對這個生活了近三十年的城市,宋一舟還是比較熟悉的,再說是找他的戰友,他作引路人,自然責無旁貸。
宋一舟辨了辨方位,招呼羅凌一聲:“這邊!”兩人順著小巷一路南行,這是宋一舟凌晨逃亡路線的一部分,現在要做的就是沿路線往回走。
羅凌的冷淡態度讓宋一舟提不起絲毫攀談的興趣,更何況現在隨時都有危險,宋一舟也不敢大意。端著xm41…‘爆炎’機槍,宋一舟行動時,不自覺的模仿著那些特種兵出身的狙魔手,當然,也僅僅是樣子象,並且,顯得有點賊頭賊腦的猥瑣。
相較而言,羅凌就顯得無畏的多,右手持刀、左手握150cm長度的矛槍,除了看起來這樣的武器搭配有些彆扭外,行走的極為穩健。只是不疾不徐的闊步而行,卻需要宋一舟小跑著才能跟的上,這讓宋一舟相當不解。“傳說中的夸父後裔外加野人滑步?……”
整個城市已經被破壞的相當厲害,主要是當年深淵之門開啟時發生的那場地震所致。再者,倖存者跟魔物的一次次城市戰、巷戰對加大城市破敗力度,也是功不可沒的。總之,現在這裡到處是殘骸、廢墟,有些當初的路面被拱起了數米高、甚至十數米高的土稜,成了坡、成了斷崖,阻了路,還有些是汽車、防洪混凝土條等人為的阻攔物橫在道路中間,它們曾是抵禦魔物的防線,現在,則連同斷了的路面一起,將這座城市變成了天然的冒險迷宮。
有別於普通的地震,在這個城市裡,還有一些與眾不同的遺物,一簇簇別緻的裂痕,外觀就如同向上拱凸的龜裂,直徑一般不會超過兩米,裂縫中終日散發著熔岩般的光芒和蒸騰扭曲的淡淡黑煙,這樣的、被稱為空間創痕的景觀遍佈大街小巷,不僅地上有,牆壁上也有,甚至象一團豔麗的絨球花那樣懸浮於空中,給人的感覺,就是整個空間都破碎了,到處是創傷和裂縫。
和那些變成殭屍的低階魔物一樣,原本屬於這個世界的生命,並非全都死光,比如最常見的植物,受無數空間創痕中洩露的魔能的影響,不少植物換了一種新的活法,有一些成了惡魔們食譜中的調劑品,另一些則變得象惡魔一樣危險,食肉、吸血,活人、甚至低階一點的惡魔都是它們的目標。
“哇嗚!”一隻殭屍發現了食物,猛的從某處小院的斷壁後縱掠而出,那張牙舞爪的樣子,如同撲食的猛獸。
噗!羅凌的反應比宋一舟的快的多,迎上一槍,直接捅進了殭屍的嘴裡,槍尖從後腦勺突了出來帶起一捧黑色的血霧和碎肉。
“嘶!”宋一舟又打了個冷顫,這一槍太猛烈了。
殭屍已被挑飛,飛落於不遠處某輛報廢的垃圾車的後馬槽裡,嘭!翻起些灰塵,再沒了動靜。
並不算太大的響動在有風呼嚎的街上顯得異常突兀,十幾秒之後,兩人的視野中已經出現了七八個被驚動了的殭屍。
“喀拉!”宋一舟拉動槍栓,就要開槍。卻被羅凌一把摁住了。“我來!”羅凌說著縱身掠了出去。
宋一舟知道羅凌擔心什麼,槍聲一響,只會讓更多的魔物察知他們的存在,所以宋一舟手裡這種威力湊合、但過於鬧騰的武器,能不用還是不用的好。
對宋一舟這種武技門外漢來講,羅凌的戰鬥方法就是兩個字——凌厲!一如同他手中揮舞的戰刀般讓人看了體毛直豎。
羅凌的衝殺動作非常具有爆發力、也非常可怕,那種無可抵擋的勢頭,彷彿前邊就是山,也能劈裂,就是河,也可斷流。
又象是撞針擊打子彈的底火,羅凌每一個暴起的動作,結果必將是一個殭屍的死亡,那是一種有節奏的、有間歇的、從容的卻又猛烈的殺戮,讓人看了熱血沸騰的暴擊,絕對的一刀兩斷。
殭屍們那灰色的、如同老樹皮般粗糙、又帶著某種隱隱魔光的甲皮,根本抵擋不住羅凌的斬切和捅刺,幾個呼吸之間,便被羅凌砍瓜切菜般剁翻了一地。
咻!一聲刀嘯,黑血隨著刀的揮落而盡去,覆露寒芒吞吐。
挎著槍越過羅凌繼續前進的宋一舟朝他豎了豎拇指。
一路上,倆人的運氣頗好,除了幾個不開眼的殭屍,被羅凌三幾下解決,沒有遇到一個高等些的魔物。十幾分鍾後,在一處住宅區的小公園裡,宋一舟找到了包括這次行動小隊隊長在內的四個人的屍體。
四個人的死狀都很慘,兩個身首異處,一個被攔腰斬成了兩截,另一個是被鋒利的爪扯碎的,內臟血肉流的滿地都是。
解決掉幾個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