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空缺大,現在手裡的錢也是一筆比著一筆花。
從洗浴出來,宋一舟帶著羅凌直奔奴隸市場。
奴隸市場在羅凌的感覺裡,更象是衣索比亞的難民營,甚至比那還糟糕,因為衣索比亞難民最起碼不缺地方,而奴隸市場的這些奴隸,那真的已經到了上無片瓦遮身、下無立錐之地的地步了。
安順街基地的前身是人防傢俱城,本來容量是4000人,現在超過12000,就算一擴再擴,安全區域也十分有限,況且還要分配一大片出來,作為地下工業、農業用地,所以這些奴隸連睡覺的小帳篷和帳篷所佔的那塊地,都不是自己的,話有說回來了,連自己都賣了,還有什麼是屬於他們自己的?
奴隸市場是屬於奴隸商人向基地方租的,奴隸們吃喝拉撒都在這裡,買賣也在這裡。經過宋一舟的介紹,羅凌才知道,這裡的奴隸商人也並不都是多麼缺德的人,有些有點良心的,吃的也是風險飯,掙的也是辛苦錢。
比如說,一個人活不下去了,找到奴隸商人,要把自己買了,經過協商公證,這人,賣500鈀金,結果第二天就賣了,那麼奴隸商人除了賺取提成並扣除養活這個奴隸的費用外,剩下的錢都是這個奴隸私有的。這樣的情況,一般奴隸能拿到賣身錢的7成左右,奴隸商提兩成,剩下的是各種費用,包括向當局交的稅。
反過來,如果這個奴隸一直賣不出去,奴隸商人就得一直養著,只不過時間越長,奴隸最後所得的錢就越少,到最後,也可能砸在自己手裡,那奴隸商就虧了。當局有明文規定,奴隸是有生存權的,除非犯了罪當處死的案,否則不允許殺害。一旦情況變成這樣,奴隸商人要麼繼續死等買主,賠錢賣,要麼繼續投資,使這名奴隸具備為他賺錢的能力。反正這奴隸已經是他自己的了,而之前的,只能算是寄賣,如果奴隸能交上費用,也可以替自己贖身。只這一點,就遠不像舊時的奴隸,那是乾脆的貨物,根本不會有一毛錢落在奴隸手裡。
“大爺,買我吧!我吃的少,什麼活都能幹,價格還便宜……”
“買我吧!爺,我很會伺候人,一定可以讓您滿意……”
奴隸們的自賣自誇很老套,沒什麼新意,卻足以讓羅凌體會出套的說辭後那深深的無奈和悲哀。要知道,就在二十幾個月前,他們還是跟大多數人一樣,是國家的公民,是有**的、是和其他人平等的、受相同教育長大的,現在,卻要這樣吆喝著賣自己,可想而知,其內心經歷的掙扎,是多麼的痛苦和劇烈!
羅凌最後在一處低矮的帳篷前停了下來。帳篷前賣身的是一對雙胞胎姐妹,枯黃的頭髮、深陷的眼窩,骨瘦如柴,穿著一身不合身的破布,根本談不上身材,更別說什麼美貌,惟一能讓人入眼的,就是輪廓依稀不錯,養一養,到也是對妙人。靚女身後的破帳篷裡,似乎還有一大一小兩個人。
不同於其他奴隸,這對姐妹沉默的跪在那裡,不聲不響,表情都有些木然。
“也許,她們連叫賣的力氣都沒有了吧!”羅凌心想。
有些謝頂的奴隸商人適時走了過來,點頭哈腰的道:“老闆,好眼光,這對姐妹雖然現在不入眼,但好吃好喝兩三月過來,那就大不一樣了,身子也乾淨,讓這樣的姐妹花伺候著,那一定是賽神仙的享受……”
“好了,好了,我看下交易單!”宋一舟打斷了奴隸商人話,吹個天花亂墜的可沒什麼用,關鍵還要看貨和價格。
“一萬五千鈀金?而且還是允許贖身?你怎麼不去搶?我們可是誠心來買的,你給出這樣的價格算是怎麼回事?以為我沒見過雙胞胎?”掃了兩眼交割單,宋一舟就怒氣衝衝的開始嚷嚷,雖然他同情奴隸們的難處,但也不能漫天要價啊!況且地主,那也是一口口從自己嘴裡省出了餘糧,精打細算,這才成為後來的地主的,這世道這麼亂,有幾個家大業大,一花就論萬花的?
“老闆,老闆,您息怒,我知道價格有點那個,但這是她們自己提的,她家有苦衷啊!她們的父親可是原來咱基地有名的狩魔人,後來不幸受了重傷,為治傷變賣了家產,結果還是殘了下肢,這才淪落至此,她們還有個弟弟,想要培養成才,所以這個……您放心,這倆閨女我是知根打底的,善解人意、能幹、嫻淑,買回去絕不會給您惹事,想怎麼用就怎麼用!就當做善事了!”
“多稀罕!莫非我買回去的是倆媽?成天孝敬著、供著?再說,誰家沒本難唸的經?都這樣了,還指望什麼弟弟成才?活著不比什麼重要?先熬過這段苦日子再說吧!別那麼不切實際!”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