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了,站起來,走到他面前,低聲問:“你說不說?”
小黃用力搖搖頭,不說。
“有什麼是不能說的?還是你不想告訴我?”司徒冷聲問。
小黃想了想,最後點點頭。
臉色陰了幾分,司徒冷笑:“你想說就說,不想說就不說,沒有別的理由?你把我司徒當什麼?”
小黃不語,臉上卻有淺淺的愧疚,但司徒在氣頭上,也不理會,而是伸手抓住小黃的胳膊,道“我這輩子都沒這麼順著誰過,我拿真心待你,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是不是?”
見小黃仰起臉來搖搖頭,司徒的臉色又冷了些,“還是說,你根本不想要什麼真心?我看你不是半仙,是真神仙,七情六慾都沒有!”
盯著司徒看了一會兒,小黃心理七上八下想了好幾個圈,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這下,司徒卻是真的被惹怒了。
“好,按你的意思,想怎樣就怎樣,我們不要什麼真心!”說完,伸手把小黃抱了起來,向床鋪走去。
小黃先是有些不明白司徒的意思,直到被扔到了床上,司徒放下床幔,上了床,開始解衣服。
睜大了眼睛看著司徒,小黃不由地有些緊張起來,往床裡退了退,抱住膝蓋坐在枕頭邊,有些可憐地看著他。
司徒看他的樣子實在是沒轍了,這小孩,逼也不行嚇也不行,所謂一個巴掌拍不響,司徒一人來勁無奈小黃一點都不配合,怎麼能鬧得起來?再說了,他一個天下第一的幫主,總不能真的強了這麼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子吧!將外袍往床裡一扔,司徒也不再脫裡面的衣服了,坐到床上黑著臉,良久才憋出一句話來:“氣死我了。”
小黃看了看他的樣子,忍不住臉上泛出了笑意來。
司徒很佩服地看著他“你還能笑?我可想哭。”
小黃松開抱著膝蓋的手,往司徒身邊挪了挪,貼近他,像是在示好。
司徒見他乖順的樣子,氣稍微消了幾分,無奈地問“幹嘛不告訴我?”
小黃沉默了一會兒,搖搖頭,輕輕道:“我不想把你捲進來……”說著,抬眼看著司徒,“你對我好,我知道的。”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我不是沒感覺的。”
司徒聽著小孩輕輕巧巧的幾句話出口,心情瞬間陰轉晴,暗道邪門,轉眼又見小黃眼中的為難,嘆了口氣,道:“算了!”
小黃微微吃驚,卻見司徒轉了個身,將頭枕在了他腿上,打著哈欠道“想不明白就別想了,反正你還小,慢慢來吧,睏死了,讓我睡會兒。”說完就閉上眼,開始補昨晚和今晨沒睡的覺了。
腿上司徒的腦袋有些沉,但小黃卻沒有動,伸手輕輕地拿起那人剛才扔在牆角的外衣給他蓋上,伸手整理他的頭髮,邊低低的聲音說:“這三年……不行的。”
司徒閉著眼睛微微一笑,翻了個身,摟住小黃的腰在他小肚子上蹭了蹭,含笑道:“我說行就行!”
21 倦鳥難歸
21倦鳥難歸司徒這一覺直睡到日頭正中才醒來,也不知是不是故意要懲罰小黃不肯告訴他實情,司徒腦袋一直枕著小黃的腿,等他起來,小黃已經腿麻得動不了了。
見小孩輕輕揉著自己的腿,司徒還是有些心疼起來,何必跟個小孩子斤斤計較呢,就伸手把想躲開的小傢伙拉了過來,幫他揉腿。摸了摸,司徒才發現,小孩雖然瘦,個子也不算很高,但是身架子倒是真不多,腿長腰細的,抓著小黃的腳腕子,司徒輕輕地揉著,嘆氣:“書簍子就是書簍子,看你瘦的。”
小黃似乎是想爭辯幾句,但最後又把話咽回了肚裡,注意力被司徒彎腰低頭時,後脖頸下露出的一個淡淡紅印吸引了。
“這是……”小黃本來以為是塊傷疤什麼的,但輕輕揭開衣領子一看,就愣住了,只見司徒肩胛處的那個印記,是一塊燙上去的烙印,一個字——牲。
手一抖,小黃睜大了眼睛看著司徒,說不出話來。這個烙印現在是不多見了,但是他從書上看到過,在前朝,有將人和牲口一起賣的,而這些人大多都是十歲以下的孩子,統一的標誌就是在後肩烙了這個“牲”字。這些孩子的出生都不好,最常見的就是父母被髮配,或者是死囚。這些小孩子被買回去是乾和牲口一樣的活,大多都長不大就死了,因為這種買賣太過殘忍,所以在前朝後期就已經廢除了。小黃暗自算了算,依照司徒的年紀和印戳的情況看,至少烙上去有二十年了吧。
司徒起先還奇怪小黃怎麼了,後來才發現他正在看自己的後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