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翼翼的收回鑷子,微笑道:“都取乾淨了,這是最後一根。”
鑷子上夾著一段半厘米長的尖細木刺,顏色血紅血紅的,要不是王卓有透視眼輔助,想把這根入肉三分的細刺找到並取出來,小年的腳心必須再切開個一厘米長的口子才行。
“王卓,好技術。”孟明亮讚歎。
“我本來就是學醫的嘛。”王卓灑脫的笑道:“別說是幫他挑根木刺了,給兔子做結紮手術都沒問題。”
桃源人可不知道什麼叫結紮,不過手術還是懂的,大家不由得更加敬佩起來,會做手術可是很厲害的
聽他說結紮手術,關盈盈輕啐了一口,齊非也是哭笑不得。
王卓一邊給小年的傷口清洗消毒,一邊頭也不抬的問道:“閆總,礦上有不給臨時工醫療的規定嗎?”
大型礦企的一線上,都配有醫療救護隊,桃源銅礦當然也不例外。
如果有多人受傷的話,醫護隊先治療正式職工也有一定道理,但王卓覺得,這個只救治正式工人不管臨時工的規定,就實在太操蛋了
閆小朋一愣,斷然說道:“沒有。我還專門開會強調過,要對所有人一視同仁,只要在礦區發生受傷或生病的情況,不管是什麼人,都要盡力醫治。”
桃源人面面相覷,都不知道原來還有這麼一條規定。
“經是好經,可惜被歪嘴和尚念歪了。”王卓冷笑一聲,又問道:“那礦上有沒有規定,任何人不能私自佔用礦上的汽車?”
“這個規定當然有,私用公車是違反規定的。”閆小朋說到這裡頓了一下,補充道:“不過這條規定有個前提,救死扶傷或者家裡有特殊情況的可以向領導申請用車,不算私用。”
“這個小夥子是公傷吧,他可以用車。”宮強也看出事情的端倪了,解釋道:“就算他不是公傷,只是在礦區外圍採野菜的村民,我們也有道義幫他治療一下再送回去的。”
聽到這裡,桃源人都明白了,敢情瑞超和王全斌這兩個傢伙是成心欺負人啊,孟明亮一想,也不用給他們留面子了,連這種事他們都幹得出來,還能指望他們幫村民安排礦上的長期工作麼?
向前兩步,孟明亮說道:“王卓,你也看到了,他們兩個不僅不給小年聯絡治療,還不肯出車送他回村。按這位閆總的說法,這是違反礦上規定的吧?”
“我看應該不止這樣吧。”王卓嘿了一聲,看向面色有些難堪的閆小朋,問道:“閆總,礦上給臨時工什麼標準的工資?”
瑞超和王全斌一聽到這,就知道徹底壞事了,如果只是前面的那些問題,也許還能受個降職調職的處分就算了,可是提到錢了,自己這段時間以來的大撈特撈,還瞞得了誰?
這個問題考不住閆小朋,因為福利待遇向來是企業工作的重點,閆小朋對這一塊也是非常重視的,從上到下都非常瞭解,他略有所悟的瞥了一眼瑞超和王全斌兩個,對王卓說道:“普通女工每月一千五百,有四個休息日,男工從事戶內工作的一千八,兩個休息日,戶外工作的每月兩千四,沒有固定休息日,但可以有兩個半天的帶薪請假。”
“兩千四?”孟種米第一個叫了起來:“不是一天四十塊錢嗎?”
“一天四十?”不僅閆小朋,連王卓都愣了一下,做一天力工才四十塊錢報酬,這也忒黑了吧
“你們兩個,過來”閆小朋面色鐵青的向瑞超和王全斌一招手。
宮強記心較好,說道:“瘦的那個姓瑞,另一個姓王。”
瑞是滿族的姓,平時倒不怎麼常見,姓王和王卓是本家,但王卓可不待見這個王全斌。
“說吧,怎麼回事”閆小朋的聲音中透出壓抑不住的怒火,頂頭上司到礦上才半個多小時,這兩個混蛋就捅出這麼大的簍子,這簡直比抽他一個耳光還令他難堪。
瑞超和王全斌邁著比大姑娘上轎還扭捏的步子走了過來,兩人哼哧了半天也沒放出個屁來,乾脆把腦袋一耷拉,就算是低頭認罪了。
“**”閆小朋氣得暴了句粗口,尷尬的看向王卓,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我希望這只是個例。”王卓淡笑著看了他一眼,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道:“要是再有類似的事情的話,我可要質疑你閆總的工作能力了。”
閆小朋臉臊的通紅,尷尬的連連點頭,別看王卓和他兒子年紀一樣,身份地位擺在那呢,他的工作剛剛開展起來就出了這麼大的紕漏,人家不嚴辭批評他已經是很給面子了。
至於王卓說的質疑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