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血滴落不下去,又碎成得更小。
圈內那身著襤褸白衣(此時已成了鮮紅色,比火紅的嫁衣還要慘紅)的公子哥此時已毫無形象,他右側頭皮被削掉半層,青絲帶著血像鬼魂一樣在刀光劍影中穿梭,不安地亂竄。他使刀,陰柔得精妙絕倫,卻很勉強才能攔住對方的劍。
和他對打的人似沒他年輕,嘴角帶著血跡,半條左臂無力去抬起,想來是已被折斷。可他的右手劍依然很快!快得“天下名劍”田外劍看到了也會咋舌。更可貴的是那劍又快又剛猛,凌厲的劍氣舞得一切都若混沌。他亂髮飛舞,身上一條條的衣衫無力地拉扯著衣下還滴著血的布塊,血從他的腰間湧出,紅霧更濃,他卻恍若未覺。
“大惡賊,小毒蟲,沒毒了吧!”“啐!算你個老頭子走運,沒有毒的功夫,我項司子武功也不是蓋的!受死……”銀光險些刺進了項司子的嘴,迫得他閉上了嘴。
二人的血流得越多,鬥志越勇,紅綾和玉羅只覺得眼花繚亂。她們想去停止他們的打鬥,卻無處下手,只得焦急地觀戰。
她們盼著周皖趕緊來,這個在寸步閣連敗三大高手、拼盡全力協助趕走了挑事的韃虜、追到了三邪——邪仙、邪君、邪妖而轟動天下的江湖新秀,周皖,趕緊來阻止這兩個殺紅了眼的前輩。
他看到了紅綾和玉羅的訊號,正在從遠處拼命向這裡趕。
周皖提氣疾奔,身邊萬物也是疾馳而過。近了些,他便已聽到了打鬥的聲音——此時那二人大概已戰了幾百幾千個回合。
“需得快些,只怕晚了,二位……還有她倆也會遇險!”
周皖跑得很快,那倆人打得也快。
二人周身的紅色濃得都成了一灘灘一片片的紅,纏繞在銀光周圍。
紅綾和玉羅的臉因恐慌而蒼白,白得如死人——如同那個快劍人的臉色。血淌,血灑,沾染到各處。
“二位請快住手!”周皖長嘯著,震的方圓幾里的樹葉亂顫不止。
二人不停手。
他們怎麼能停手呢!
他們不想停手,更沒辦法停手。
周皖幾個字呼完,人便已衝入了血色的圓圈。
淺藍色的身影激盪開一條無血的通道,硬生生截斷了二人的打鬥。“二位且聽我說!”周皖以劍尖抵住刀劍,厲聲喝道。
“哪裡來的……混小子……”項司子斥著,突然哇地吐了一口鮮血,不省人事。
紅色的結界瞬間支離破碎,剎那間若傾盆暴雨襲向在場之人。周皖運氣發力,將血擊開,免得沾染到各人身上——畢竟有一股很嚇人的血腥味,還有這可怖顏色也會讓人受驚,雖然這對打鬥的二人已經不重要,他們身上早就無一處完好,渾身是血,可紅綾玉羅畢竟還是兩個年輕愛美的姑娘。
“哈哈……哈……姓項的……我……單快……可算是……”撲通一聲,單快倒在地上。
“大概是鬥累了,既脫力又失血過多——這二人刀劍之氣都很強烈,一柔一剛,險些把我的劍震脫手。”周皖俯身探二人鼻息,自言自語,忽而轉首,“紅姑娘玉姑娘,你二人還好麼?”
“尚好……”“有勞周大哥幫忙了……”紅綾雖然是武林中人的子女,跟著“刺客三娘”宇文虹多學了些武功,膽子還是很小。紅綾和玉羅天性聰穎而少言,這既是優點,也是劣勢,少言者,要麼冷漠,要麼膽小——這是當時江湖上的百曉生曲明涯總結的經驗。
“哪裡的話,分明是我的責任,明明可以一起追,我卻答應二位分頭尋找,倒讓二位姑娘受驚了。”周皖說完,深吸一口氣,扶起了單快,從靈臺穴為他輸入真氣——周皖和單快的內功都走的陽剛一路,只是周皖的溫和,單快的猛烈,但這般輸入真氣確實對單快恢復狀態很有好處。
不多會兒,單快悠悠醒轉,周皖在他耳邊輕語幾句:“前輩,莫再急著打了,這一切都是奸人的陰謀,稍後我便會道出原委。”他給單快接上了斷骨。
接著,周皖便要扶起項司子為他療傷。
“等一下!”玉羅突然叫道,“他身上有毒!”
“都是血罷了,雖然項公子江湖上名號是‘相思豆’,想來不會在這種情況下……”周皖微笑,以為是玉羅是被嚇壞了。
“血毒。”單快突然吐出兩個字。
項司子渾身是毒,從小就在毒藥里長大,縱使沒有刻意下毒,而他的血當真是有劇毒——不過巧的是,單快為免中毒,提前服下解藥,故此單快的血又能去除項司子的血毒。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