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氣若游絲。
但是所幸憐花還活著!
張捕頭環顧四周,一旁牢裡什麼都看不見,也無人回應,想來李貴要死早就死了,活著也沒什麼危險,便先去救憐花下來。
兩枚兩寸來長的硬骨釘穿透憐花的衣袖,把她牢牢釘在牆上。張捕頭稍作檢視,並未見她有什麼外傷,偏偏是氣息微弱。張捕頭心神微亂,他不太懂醫藥,內力也非為上乘,只好去讓周皖和老爺……不,盟主幫忙了!
張捕頭揹負憐花衝了出去,腳步聲越行越遠。
憐花……不能死……
————周皖在等待張捕頭,在等待中尋覓,尋覓一切線索,線上索中尋找答案——醉花又死,這一切究竟是誰的預謀?對他們又有什麼好處?難道是六醜的私自行動?鬧得這麼大,她們也不怕薛無黛……
周皖在地上發現了碎泥渣子與一些麵粉,從泥渣麵粉所在的地方一直到醉花的屍體間有零星的幾滴未凝結的血。
“可以在遠處攻擊人的刀。”周皖喃喃,“這些泥與面……莫非是有人假扮了單兄和項兄所用……只是這些泥並不太多,單兄身形微胖,一個女子若要用泥來假扮又在此被揭穿……只怕不足……那麼真的二人卻又在哪裡?”
空中打了一個閃,照亮蒼穹。
周皖猛然發現視窗有一個人形的黑影。“休要逃走!”周皖疾衝出窗,“咔嚓”一聲,劍光一閃,直指在黑影頸間。
黑影沒有動。
周皖偏轉劍鋒,在那人頸間輕輕一拍。
那人生硬地倒了下去。
待他見了那人面容,自是大驚!
李貴!
李貴不是在牢裡麼!
李貴怎麼死了!
剎那間百十個問題湧上週皖心頭。這是……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周皖倒吸一口冷氣。
劍還鞘,人還屋,周皖取了油燈,想要更細緻地檢視李貴的屍體。
“周兄!周兄!”張捕頭揹負憐花匆匆從院外飛來。周皖連忙迎了上去。
“周兄快先救醒她,我回去看看李貴!”張捕頭氣喘吁吁道。
“李貴死了!”周皖沉重地道。
“死了?”張捕頭一愣,“怎麼?”
“我去救人。張兄拿著油燈到視窗外,一看便知。”周皖單手摟住憐花,把油燈遞給張捕頭。
張捕頭在窗外,周皖在屋裡。
周皖把憐花放在床上,為憐花把脈。
憐花的脈象很奇怪,並不似垂死之人,反而像個激動得活蹦亂跳的小魚兒。周皖一皺眉,突然扣住了憐花的脈門:“你在使什麼鬼把戲?”
憐花的眼簾依然垂著。
“看來你是……”周皖不由輕聲笑了,手在她鼻尖停留數秒,突然抬手捏住憐花鼻子,“自封穴道需要用閉氣來解決!”
憐花立刻瞪大了雙眼,眼中分明是不可思議。“好了,說吧。”周皖見憐花臉色微變就鬆了手。
“你怎麼知道啊!”憐花長吸一口氣兒,聲音像個還沒長大的孩子。
“別管我是如何知道的,只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又是為什麼。”周皖的笑容消失了。
“大哥哥,你有看到我的姐姐們嗎?”憐花睜著水靈靈的大眼睛。
“誰?”
“醉花姐姐,還有采花姐姐——不不,採花妹妹姐姐。”
周皖啞然失笑,妹妹姐姐,這個稱呼真不是一般人能這麼自然說出來的。
“你說醉花和採花?”周皖斂笑道。
“採花叫你先去殺李貴,你不答應,對不對?”張捕頭的聲音從視窗傳來。
“對啊對啊,這個李貴和傾花姐姐關係這麼好,他也沒欺負我。”憐花清脆的聲音和這沉重的氣氛一點也不符合。
“然後呢?”張捕頭追問。
“她就說要玩一個遊戲打一個賭,問我要不要玩。”憐花撅起了嘴,“她叫我假裝閉氣,說在那個黑暗的地方,一會兒會有兩個人來,一個以為我快死了,一個會看出我是假裝的,我不相信——然而果然是這樣,唉,又輸了!”
“那你為什麼要點她二人的穴道?”周皖道,“還不快給她們解穴?”
說話間,空中又打了一個閃。
“啊,真是對不起,是採花妹妹姐姐非要我做的,我都忘了呢!”憐花從床上一躍而起,輕快地來到門前,從口袋裡拿出一根金屬凹槽,凹槽的一頭裝了彈簧,彈簧的另一頭接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