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地上一片狼籍,散發著一股子惡臭。
曾讓看了半天,才讓傅悟銘把身上包袱解下來,從裡面拿了兩個饅頭和一塊牛肉,向那個漢子走了過去。
那漢子雖然穿著破舊,但倒不象個乞丐,扎得髮髻形狀還在,只是凌亂了一些,這時候他也看到了曾讓,把身子豎起來了一些,斜著眼睛瞄著曾讓兩個。
“老兄今天沒發利市啊!”曾讓嘴裡招呼著把手裡的饅頭牛肉遞了過去。
“俺是前日才被他們攛掇到此的,還抹不下這面子呢!”那漢子也不客氣,接過了說道。
“哦!感情老兄才入的夥啊!也是拜得於龍海於爺的盤子吧!”曾讓在漢子身邊蹲了下來道。
“你說是於大哥吧!對對對!”那漢子咬了一大口牛肉直點頭道。
“他們都上街去了呢吧!”曾讓臉轉向別處看著問道。
“得過了未時才會落落續續回來呢!”那漢子嘴裡嚼吞著嘟囔地說道。
“哦!行!我們到處轉轉!回頭來和你們於大哥敘敘舊!”曾讓說著也沒再看那漢子,起身和傅悟銘使了個眼色走了,那漢子兀自嚼得震天響,也沒再招呼他們。
曾讓熟捫熟路地把傅悟銘領到不遠處一個小酒館,進去以後叫了一壺茶,和兩碟乾果,剝了起來。
“來!把心放穩當了,只能先候著了!喝茶!”曾讓招呼著傅悟銘,“等會就在這弄點飯食填飽了肚子,把時間打發過去了!”
傅悟銘也不說話,喝茶剝著瓜子。
這時候酒館裡很冷清,除了曾讓他們靠西牆坐著,就中間還有兩個衣著得體的老頭在喝茶閒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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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林宗確實是第一次踏進中原,但這一次倒不是他出得最遠的門,他一直是生活在遼國的西京大同府的,他們王家雖然是漢人,但在大同是數得上的望族豪門,和遼國南院北院,朝野權臣都是有著非同一般的勾連的,這當然只有他們王氏一族和一些嫡系親信曉得端倪,表面上他們就是遼國境內最大的生意人家,不管把契丹和漢人還有其他一些族人放在一起算,生意都是他們王家做得最大了!
王林宗知道中原江湖並不消停,這是父親和那些叔伯們給他一直唸叨的,但也沒想到自己這樣一個第一次涉足的人,就會有人瞄上,而且琢磨著是想往死裡整!王林宗倒不是怕,只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他們王家三代單傳了,這也是為什麼蔡伯不屑於把自己和韓循山相提並論的原因,他們王家作為一個在遼境內內立身處世,發展到跺跺腳大遼地面都要震三震的漢氏宗族,在自家人眼裡,一箇中原的世家如何能比得上呢,更何況是這樣一個家族裡面的單傳獨苗呢!
門客是不會知道他們和中原的武莊石家還有長雲堡韓家是什麼樣一種關係的,他們是世交,這是父親一再和重複於他的!是一旦遇到厲害衝突隨時都要捆綁在一起應付的世交,雖然沒有什麼明文的盟約節制,但卻是一種比盟約協定還要牢靠得多的世代交情,當然王林宗也不是沒有想過,這其中是否夾雜著千絲萬縷的利益關係在裡面,才能使他們幾家共進退的一致性保持得更加牢固。
這一點王林宗不是靠猜測得來的,因為一些事實就擺著呢,他們幾家長期有著見得光的、見不得光的生意往來。
現在看來,這暗地裡的一夥子人已經對王韓兩家都下了手了,而且還偏挑在武莊石家地界上下手,這能說明什麼呢?王林宗一直在思考著這個問題。
韓循山名頭響亮,而且此行又是大張旗鼓,是擺在了明處的,吃虧送命還瞧不出蹊蹺,可自己這一行可是沒落在明處啊!怎麼對頭也摸得這麼清楚呢?
想到這個,王林宗又不禁想起那個破廟示警的那個有著失心瘋疾的人來!
對頭對自己一行的行蹤確實不如象對韓循山瞭解的那樣清楚,可能知道個大概路線時間,這裡面也不能說就沒有些線索在裡面啊!而且還有那撥草驚蛇的幾十騎人馬,王林宗盤算著見著石伯父該和他好好探究探究!
更不可思議的事情接踵而至。
到得武莊內府石伯父居然沒出來迎接他!
倒不是說晚輩覺得長輩沒出迎就有什麼想法,但就憑父親給自己一再念叨的這份世交關係,再加上自己是第一次前來,路上還生出了事端來說,這確實讓王林宗覺得有悖常理!
儘管那位苗先生一再解釋他家老爺這幾天殫精竭慮,不能親自出迎乃至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