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樓當技工長,是因為他年輕時愛上了鳳舞樓的女孩,經過一番熱烈的追求之後,當時還不是老爺子的林老爺子終於抱得美人歸,而這個美人成為鳳舞樓的前樓主之後,林老爺子也就這麼留了下來。
之後林家大娘雖然把經營的棒子交給現任樓主,但做淫具做上癮了的林老爺子工匠脾氣冒了上來,不但繼續當他的技工長,還連自己的兒子和徒弟都拉了進來,其中還有個本來是雕佛像的,現在卻成天以十倍的熱情雕陽具,看到他工作時邪惡笑容的人都覺得一陣惡寒。
至於廚房,不用介紹也知道是支配整個鳳舞樓腸胃的地方,也是叄房編制當中人數最多的一房,廚房的待遇並沒有比別的地方高,但光是「可以白嫖」就讓無數廚子擠破頭了。
鳳舞樓規定,叄房員工除了每個月的薪水、年節獎金之外,每個月都有一張一日免費嫖宿券,叄堂九院任挑,只要是在工作時間外,一天之內想從子時嫖到亥時都可以。
除了這幾個固定編制之外,還有鳳舞樓的女孩依照興趣弄出來的「組」,例如醫藥組、琴組、棋組……
不過這一切和剛進入鳳舞樓的小女孩們暫時無關,她們現在要面對的是長達數年的各種知識技能教育,首先就是讀書識字。
鳳舞樓自始就是走中高價位路線,經過長久的經營成為大宋第一青樓之後更是成為了一種象徵,來這兒花大錢的老爺先生們除了玩女人之外,同時也是在展現自己的社會地位,如此一來,他們自然不會只滿足於女孩的美麗與淫蕩,他們還要求懷中的女子在必要時能夠展現她們的文采,應和一下大老爺們的詩詞歌賦興致,偶爾還得不著痕跡的遺忘或修改那些歪詩。
因此鳳舞樓的調教課程,佔最大部分的不是各種房中術,而是琴棋書畫六經四藝,而一切的開頭,就是識字。
「趙錢孫李,周吳鄭王,馮陳褚衛,蔣沈韓楊……都看看自己的姓氏在哪裡啊……」下頷一把黑白相間鬍子的中年男子一邊念著掛軸上的文字,一邊說道。
「第四個!」李雪清左手指著「李」字,右手比出「四」的手勢,相當得意地對身旁的張凌波說道,後者對於自己排行二十四的姓氏輸給她的第四感到無比氣悶。
只可惜這一百多人當中剛好有人姓趙,趙是大宋國姓,因此排名第一,看那姓趙的女孩高興的樣子,就像是得了什麼寶貝一般。
這個「鳳舞樓私塾」就和外頭的私塾學館一樣,也是從叄字經、百家姓、千字文教起,這是大宋國的慣例,只不過受到傳說的影響,「鳳舞樓私塾」更重視知識的應用,哪怕只是基礎得不能再基礎的「叄百千」課程。
與此同時,其他女孩也拼命在百家姓之中尋找自己的姓氏,雖然名為百家,但實際上卻有五百零四個姓氏,但即使比百家多了四百,還是有人的姓氏不列其內。
「啊啊……沒有我!」一個綁著雙馬尾的小女孩大叫著。
「真的沒有『城』耶!」
「也沒有我的『獨孤』!」另一個頭髮帶紅微卷的女孩也說道。
「怪姓!」
「才不怪!」姓獨孤的女孩氣呼呼的說道:「在我們那兒,十個有五個姓獨孤!」
「哪兒啊……」
「雍州!」
「雍州?聽說是最靠近秦國的地方,好像常常有秦國的妖怪跑過來吃人。」
「才沒有呢!你們兗州人都亂傳!」新名為獨孤紅音的女孩大聲反駁著,這一百多人當中只有她是雍州人,而兗州人卻有七十幾個,這一句話說出來立刻招來無數白眼,但她一點也不畏懼,反而還一個個瞪了回去,展露出剽悍的邊疆性格來。
「好了,別鬧了。」中年男子拿起教鞭敲了敲桌子,阻止了雍兗二州即將爆發的戰爭。
「姓不在百家姓上也不稀奇,你們先生我的姓也不在其上。」私塾先生渠軒說道:「百家姓是本朝的創作,因此帝王之姓『趙』排名第一,『錢』是作者的姓,『孫』是作者老婆的姓,於是很無恥地排第二第叄……」
「果然無恥得很。」女孩們異口同聲地說道。
「人家是作者,花精神寫成書,還花錢印了,要放哪個姓進去、怎麼排都是他的自由。」渠軒解釋道:「不爽自己寫。」
「知道了。」女孩們很能接受這個說法,這也是因為她們連字都沒有認識幾個,對能著書的人有種天然的敬畏,也知道自己沒有資格說什麼,不過有幾個女孩倒是激起了出書的雄心壯志。
一整天的課程結束之後,女孩們回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