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常婉儀卻是面色如常,巧言道:“入宮之前嬪妾便是最為姐姐您分憂的,入宮之後也是不敢改初衷。不過嬪妾入宮不久,實在也是自顧不暇。”
“得了,你我明人不說暗話,溫清玉回京了你也知道,這次她回來,想來定會查驗之前的事情,若然讓她查出什麼蛛絲馬跡……只怕你我都沒有好果子吃。”溫清許直直打斷了常婉儀的話,分析了利害關係。
常婉儀道:“嬪妾來此正是同德妃娘娘討一個主意。”
“什麼主意?”溫清許狐疑道。但看常婉儀面色如常,溫清許實在奇怪她的用意。
“溫清玉查出什麼沒有查出什麼我們暫且不知,現在君上出了宮,最怕溫府裡頭有人將一些臆斷告知君上,令君上對德妃娘娘起疑。”常婉儀音色悠悠悅耳,音色清澄。
君上出了宮,若然溫清玉知道了什麼,抑或溫府的人察覺了什麼……從前有古氏鎮著家門倒也沒人敢道些口舌,可如今……
思及至此,溫清許眉頭微蹙。
“嬪妾有個一舉兩得的好主意,既能讓君上一時無暇顧及宮外之事,又能解了你我姐妹的一道心結。這步棋正是德妃娘娘您穩賺不賠的。”
常婉儀心思微轉,靠近了溫清許耳邊,“聽聞娘娘支使得動君上身邊的舍人,請娘娘讓那舍人速速出宮,告知君上龐良媛身子不佳。不消片刻再遣娘娘身邊的錦繡告知君上龐良媛小產的訊息。”
溫清許看著常婉儀面目柔和,一時間也有些心下一顫:“小產?你在來本宮處究竟做了什麼?”
“德妃娘娘理應相信嬪妾。”常婉儀容顏清秀,笑意如花,“嬪妾不過是為娘娘分憂解難,而娘娘,必然不會拒絕嬪妾的好意。”
常婉儀言語擲地有聲,甚是自信。
……
而此時的溫府之中,溫清玉正對著一邊怡然自在哼著小曲兒的某人一臉無奈:“君……”
“嘖嘖嘖……”未及溫清玉“君上”二字出口,楚桓已是直直打斷了其後的字,繼而唏噓道,“如今的女子當真狠心,過了河便不顧忌旁人了。”
簡單一句,溫清玉便明瞭。若然令楚桓的身份在雲國暴露,後果不堪設想。可即是如此,溫清玉還是免不了放冷了聲音:“君公子既是知道,還是不要在溫府待著的好,免得生了事端。畢竟君公子有更好的去處。”
即時,溫清玉改了稱呼。
“不好,哪裡又有靠著清玉你這溫香軟玉的心中酥軟呢?”某人不但面無異色,反而將這樣如同登徒子的話語說得甚是無賴,儼然不是某人的身份該匹配的,“況且,便是本公子走也該帶上你一起,否則,莫不成了負心之人要受眾人唾棄。”
溫清玉聽著這些話,只覺都習以為常。卻仍是忍不住丟去一個鄙視的眼神。
“好歹溫家的人都覺著本公子是這府裡未來的大姑爺,身為大小姐便不是該順應民心麼?”楚桓言語輕佻,眼神卻不見了玩鬧之心,卻是認真之色。細細打量著溫清玉的神色。
溫清玉神色坦然,卻在看著楚桓少有的認真之色心中微動:“君公子玩笑多了,倒也說得認真起了。”
“興許本公子同你說的玩笑都認真呢?”那楚桓又勾了一抹狹長的笑意。
溫清玉看著那番笑意,對答如流:“君公子同小女子開的玩笑太多,小女子已然都記不得了……”
“會記得的。”楚桓的口氣霸道地緊,這一番帝王之姿,表露無遺。
說話之間,只聽到門外有人影走動的聲音,那人說是府外來了馬車有人拜見。
溫清玉心中一動,看了一眼一旁眸色深沉的楚桓。
來人是一男一女,男子一襲白衣,純淨勝雪,身姿頎長,立於那紅衣女子身側,一白一紅,霎是鮮明。
那顧子引一進門,便瞧見了坐在裡頭自在的楚桓,清越的神色難得地動了一動。
反倒是那紅衣女子先先打破了安靜:“看來還是顧大哥的主意好,讓我擬著溫姑娘的身份同他在城外引開有心人的目光,再叫溫姑娘暗地裡先回京,倒真是都安全回來了。”
“此番一行明裡暗裡不止一馬人盯著,他們多數成了花泥,這些功勞,都是那位公子的。”顧子引眼神看著楚桓。
姜冉目光一滯,側頭看了眼顧子引,卻說不明所以然。
“顧大人是為了伏引辦事,而本公子……只為一個人。說來都是出發點不同,自然手段也不同。顧大人愛避退之策,本公子喜歡主動出擊,這便是你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