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背刀,大聲喝道:“出來!”
身後傳來一陣嘆息,一把輕柔地聲音緩緩道:“鷹兄,苦海無邊,回頭是岸。你還是束手就擒吧。”
鷹刀慢慢轉過身子,目光凝注在一個長身玉立的少年身上。
“李築!想不到為了區區在下,鬼王竟然出動了座下的‘四小鬼’,我鷹刀何德何能?”鷹刀長聲一笑。
那少年手搖摺扇,笑道:“鷹兄過謙了,想這半月來,你躲過府內九次追殺,傷了七名府中高手,這等身手豈是易與?鬼王極為震怒,特命小弟在此恭候大駕,好迎接鷹兄回府。”
“要我鷹刀回去不難,只是沒見過李兄手中的‘逍遙扇’就回去,我卻有點不甘。”鷹刀深知這李築年少英俊,看似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冠書生,實際上他是鬼王最寵愛的關門弟子,深得鬼王真傳,手中的逍遙扇更是一支奇門兵器,以東海紫玉為骨,堅硬異常。若是在平時和他比武較技,以自己的功夫也許連他的七成都不到,可現在只要自己和他以命相搏,以傷換傷,或許還有一成的機會逃走。
計議已定,鷹刀深吸一口氣,拔出厚背刀立於身前。
李築收回摺扇,沉聲道:“鷹兄,真要如此嗎?師傅待你不薄,你為何殺了他的愛子,叛逃鬼王府?”
鷹刀嘿嘿冷笑道:“晁無心這賊窺覷我義兄妻子貌美,竟設計殺我義兄全家,姦殺我義嫂,連我義兄那方才兩歲的孩子也不放過!如此喪盡天良的奸賊我不殺他,我鷹刀枉為人世。嘿嘿~~~~想我義兄為了鬼王府辛勞一生,最後竟落得如此下場。”說到後來,鷹刀言辭激動,淚流滿面,又是傷心又是憤怒,心神激盪之下不由仰天狂呼:“晁功綽啊晁功綽,你對的起他嗎?”
李築默然半晌,道:“是非曲直還是到師傅面前辯白為好,你卻不能私自殺了晁師兄,還叛出鬼王府。”
鷹刀怒道:“平日裡晁無心這廝仗著他老子的名頭在外胡作非為,晁功綽可曾管教過?我鬼王府向來在江湖上風評不惡,卻被晁無心攪得一片烏煙瘴氣,府中的老臣子早已心懷不滿,人心離異,他晁功綽又哪曾理會過?只知一味的寵愛他兒子。如今我殺了他兒子,他還會放過我嗎?我鷹刀卻不是呆子,任人宰割。”
李築微微嘆了口氣道:“既然如此,鷹兄想是不願跟我回去了?”
鷹刀道:“我鷹刀既然出了鬼王府,就不會直著回去。廢話少說,動手吧。”說畢沉聲凝氣搶先一刀揮出。因為他知道若不搶先出刀,勢必被李築壓制,自己本身功力不足且傷勢未愈不能久戰,時間一長必無生理。
李築見他一刀攻來,忙飄聲移向左側,避過刀勢,右腳順勢踢向鷹刀右肋,守中帶攻,正是鬼王府絕學“無雙劍訣”中的一招,只是他將劍法以腿施展出來,但其威力卻與用劍一般無二,若被他一腳踢中,鷹刀不死也得重傷。
鷹刀看也不看李築踢過來的右腳,不待自己刀勢用老,便運起全身功力反手一刀劈向李築胸前。正是以命搏命的打法。
李築本身功力高出鷹刀甚多,方才一腿正是守中帶攻的妙招,滿以為鷹刀必然會橫刀退守,這樣他後招連綿不絕就此將鷹刀逼在下風。怎料鷹刀竟然不顧自己的性命,捨命攻來。此時自己招勢已盡,身在空中無從借力,無奈之下只得奮起餘力,以手中逍遙扇硬擋劈向胸前慘烈的一刀。
只聞兩聲巨響,兩條人影分飛而下,一招之間勝負已分。
雖然李築擋住了方才一刀,但鷹刀以全身功力凝聚的一刀豈是易與,手中的逍遙扇硬被砍出一條裂痕,刀氣也侵入臟腑,全身經脈亂為一團,已受了極嚴重的內傷,登時間癱倒在地動彈不得。
鷹刀受了李築一腳卻也不好受,右胸肋骨盡斷,好在因為李築要擋胸前一刀,撤回兩成功力,否則這一腳已要了他的命了。
李築嘿嘿笑道:“想我李築一向自命不凡,怎料一招便敗於鷹兄之手。鷹兄~~~~要殺要剮,請自便。”說畢閉目待死。
鷹刀胸中血氣翻湧,吐出一口鮮血道:“你我不過各為其主,又無甚冤仇,我殺你幹什麼?要是平日比武較技,我本非你對手,今日取勝原是取巧,只是我身陷險境不得不出此下策。”說畢刀交左手轉身欲去。原來,鷹刀吃這一腳,再加上右肩的傷,右手早已連拿刀的力氣都沒了。
方跨出一步,又回頭道:“倘若僥倖被我脫逃,晁功綽怒極之下,鬼王府必會鬧得雞飛狗跳,成為是非之地。李兄你一向為人清正,希望你早作打算,好自為之,免受小弟拖累。言盡於此,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