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快地在淡月高聳入雲的胸部瞥上一眼兩眼,然後在眼中泛起一絲驚歎地滿足感,等到放下酒杯,他又是一個正襟危坐地老實人。
這樣的人,一輩子生活在謹小慎微之下,壓抑住心底潛藏著的無窮yu望,想必是很累的。也難怪,年方三十許的他,額際已經刻滿了滄桑地魚紋。不過,鷹刀也瞭解了溫師仲為何要將家族生意交給溫恆管理。以溫恆這樣不敢冒險的個性,也許創業創新不能,但守成卻一定綽綽有餘。
除了以上兩人之外,暫時再也沒有其他值得注意的人物。那一眾清客幕僚管事之流的人物,資質平庸,雖然人人極盡所能想要在溫師仲面前突出自己,表現自己,但他們的拙劣表演卻讓人慘不忍睹,最多隻能博溫師仲微微一笑而已。至於武功,他們就更不用提了,僅會的幾人也是遠遠未達到普通武林好手的水平,十個倒有五六個是完全不懂武功的。這樣的人,鷹刀有自信一拳可以幹掉八個。
然而,在這大廳之內一定還隱藏著高手。因為鷹刀總是能感覺到似乎有人在暗暗窺覷著自己,彷彿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暴露在他的目光之下,無法隱藏。由於苦在自己不能暴露身份,無法默運天魔神功去追截這道目光,故此儘管心內急欲知道這個默默偷窺自己的高手是誰,也不敢冒險追蹤。
僅僅憑藉此人總能趁自己的目光掃描到死角處時再來窺視自己,這份人所難及的機敏來判斷,此人的武功不下於自己。這樣也對,如溫家這等富可敵國的產業,若說沒有高手坐鎮把守,恐怕早就被人豪取強奪走了吧。更何況,據傳襄陽溫家乃是是江北八閥中“關中溫家”的旁支。
“家主,關於在東城碼頭建立馬車行一事,我覺得頗有值得商榷的地方,如此草草行事,恐怕……”正當晚宴即將在一種平淡的氣氛中結束的時候,坐在溫恆下首的一個名叫宗維漢、年約五十歲許的中年男人抱拳向溫師仲道。
終於來了嗎?無聊了一個晚上,總算是等到這一刻了。
鷹刀微微一笑。看到溫恆在聽了宗維漢的說話之後,似乎裝作渾不在意的模樣,他立刻肯定,這馬衛行是在溫恆的授意下才故意在這種時候向溫玄發難的。
很顯然,溫家兄弟內鬥一事已是這個家族公開的秘密,互相傾軋已完全浮出水面。而這宗維漢則明顯屬於溫恆這一派系,意圖借建立馬車行一事以打擊溫玄。
溫師仲聞言,眉頭微微一皺,放下手中的酒杯道:“維漢何出此言?在東城碼頭設立馬車行一事有什麼不妥嗎?”
溫師仲外表儒雅,面容清矍,從外形上看更像是一個飽讀詩書的儒士,而不是一個富可敵國的家主。
“回家主,俗語說的好,做熟不做生。我們溫家一向來都是做水上的生意,對陸路運輸一竅不通……當然,我不是說開拓新的產業不好,但是,在沒有經過充分的準備之下便匆匆涉足我們並不瞭解的行業,這是不是太冒險了點?以我看來,與其花費大量的資金髮展陸路運輸,還不如在長江的支流上另闢一條航線,收益會來得更快,更好,例如淮河。淮河沿岸乃整個中原最富饒的地區之一,向有‘天下錢糧出兩淮’之稱。只要和淮陰的南宮世家打好關係,相信這條航線每年所帶來的利潤絕對不會低於二十萬。”宗維漢站起身來,侃侃而談。
溫師仲哈哈一笑道:“什麼做熟不做生?我溫師仲若是相信這樣的說法,當年就不會從漢中到襄陽來創立這偌大一個產業,而是老老實實地呆在漢中鑄造鐵器。對於我們溫家來說,整個長江的水路運輸大都控制在手中,發展的餘地已經不大,相反的,陸路運輸可供挖掘的潛力卻是無窮的。還有,若是要開闢淮河航線,勢必要與南宮蒼穹那囂張跋扈視財如命的老匹夫打交道,南宮家同樣也有船隊經營淮河運輸,其奉為經濟支柱的私鹽就是從淮河運往西北內陸的,他又豈能將手中的大好肥肉無端端送給我們溫家?”
溫師仲口中的南宮蒼穹正是江北八閥中“淮陰南宮”的當代閥主。
南宮家族崛起於百多年前,累世以販賣私鹽牟利,江北的鹽商無不仰其鼻息渡日。販賣私鹽的利潤極為豐厚,特別是西北內陸缺鹽地區,一車的私鹽,其獲利幾乎等同於一車白銀。故此,掌控江北鹽業的南宮世家身家之厚簡直讓人無法想象。
對於溫師仲的大力支援,溫玄自然是滿心歡喜。反觀溫恆,臉色卻有些陰沉,他在冷冷地掃了一眼宗維漢之後,向溫師仲道:“父親,孩兒曾經記得在東城碼頭建立馬車行一事早已有人建議過,但是當時父親並未予以採納,言道陸路運輸雖然投資小收益快,但風險卻比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