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便是單純如紙的藤原伊織也明白到,原來圓智那夜竟撞破了柳淵的父親和他妻子的亂倫行,心中不禁一陣噁心。她不由轉頭望了一眼立在林木間簌簌發抖的柳淵,眼中神色又是鄙夷又是憐憫。
圓智繼續道:“我見你爹爹一邊揉捏那女人的,一邊不以為意道‘什麼怎麼辦?當然是生下來啦!’那女人卻一掌揮開你爹爹的手道‘這是你的孩兒,若被那死人發覺,媳婦哪裡還有命在?’你爹爹卻道‘不管是誰的孩兒,都是我柳家的子孫,怎麼能不生下來呢?再說,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你不說我不說,淵兒又怎麼會知道?’那女人嘆了一口氣道‘話雖如此,可不知怎麼的,我心裡總覺得害怕。’你爹爹笑道‘有什麼好怕的?當初你上我的床時可沒見你害怕。’那女人立時不依,掐了你爹爹一下道‘若不是那死人一天到晚不見人影,若不是你存心引誘,若不是那夜你在我的茶水中下藥,我怎麼會如此不顧廉恥上你的床?’你爹爹嘻嘻笑道‘那後來呢?後來我可沒有下藥。’那女人登時紅了臉道‘後來你是沒有下藥,可你在床上的手段比下了什麼藥都還厲害,叫媳婦怎麼能忍得住呢?’……”說到這裡,圓智不由哈哈笑了起來:“我原先一直想不通,你妻子正值如花妙齡,為何會看上你爹爹這麼一個糟老頭?卻原來是你爹爹床上功夫厲害的緣故……哈哈!”
圓智這一段描述甚是露骨不堪,聽得藤原伊織直掩雙耳,便是鷹刀也覺得有些臉紅。
“別說了,求求你別再說了……”柳淵淚如泉湧,苦苦哀求道。
圓智心中掠過一陣快意,哈哈大笑道:“怎麼能不說?我一定要說。十幾年來,我一直將這件事藏在心裡,為的就是今天。柳淵!你一生人妻子無數,可你卻不知自己的妻子同樣為人所,而那個你妻子的人還是你的親生父親!哈哈……最令人可笑的是,你一定不知道你現在的寶貝兒子其實是你爹爹和你妻子所生,你不應該叫他兒子而應該叫弟弟才是!哈哈哈……”說到這裡,圓智頓了頓,陰森森道:“所謂天道迴圈報應不爽,柳淵,這就是你的報應,報應啊!”
鷹刀望向柳淵,只見他蕭索地站立在不遠處的樹下,臉上熱淚橫流,嘴唇抖動卻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剎那之間便似乎老了十幾歲,如一個風燭殘年的老者一般,昔日的仙風道骨、優雅之態早已蕩然無存。
“報應……這是我的報應啊……”
過了許久,柳淵突然痛哭失聲仰天狂呼起來。如夜梟一般地哭叫聲響徹山谷,令人毛骨悚然,藤原伊織忍不住掩緊雙耳,誰知這啼哭之音源源不絕自指縫間傳入耳內,竟無法擋住。一時間,只覺胸口煩悶欲嘔,不由又驚又怕,花容也為之失色。
“別怕……老烏龜鬼叫而已,沒什麼好怕的……”
鷹刀低聲安慰的話語傳來,使藤原伊織心中稍定。她緊緊貼著鷹刀耳語道:“鷹哥哥,這個柳先生其實也是蠻可憐的……”
鷹刀哼了一聲道:“可憐什麼?他為了一己私慾姦殺別人妻子的時候怎麼不覺別人可憐?象他這樣的人,根本不值得同情!”
藤原伊織微微嘆了一口氣,道:“話雖如此,可是他這種遭遇也實在太慘了……對了,鷹哥哥,事情變成這樣,我們還要按計劃進行嗎?”
鷹刀原來的脫逃大計是先引誘圓智背叛柳淵、魏庭談二人,卻又故意露出馬腳讓柳淵知道,這樣一來必會引起他們三人內訌,到那時,以藤原伊織的實力,反而成了可以左右局勢的關鍵人物。至不濟,也可以犧牲藤原伊織,用藤原伊織絆住已鬥成一團的圓智、柳淵和魏庭談三人,而鷹刀自己便可以腳底抹油溜之大吉了。當然,犧牲藤原伊織只是鷹刀內心的想法,只要不是逼不得已,他也不會那麼做。
這個計劃雖然有些異想天開,但可行性非常之高,事實上也的確成功了一半,柳淵已經和圓智反目成仇了。問題是,原先預料中魏庭談應該是和柳淵一起出現的,不知為何到現在還不見魏庭談的身影。若是此時便逃,相信圓智和柳淵已無暇顧及,可魏庭談卻是不得不顧慮的重要因素,萬一跑到一半被魏庭談半路殺出揀了個便宜,那之前的一切努力便付諸流水了。
鷹刀皺眉想了想,低聲道:“且靜觀其變,見一步走一步。到時聽我指示你再出手……”
藤原伊織點了點頭,不再說話,轉頭望向圓智和柳淵二人。
卻見柳淵依舊陷於狂亂之中無法自拔,而圓智卻嘴角含笑地看著柳淵,眼中神色又是殘忍又是激動,竟似是頗為享受這復仇的手法。
突然,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