縛,只要她不伍做妓女,再怎麼艱苦的日子,她也會含著無限感激來接受。
是個清倌又如何?潔淨的身子能保持多久不是她能決定的!她不禁想起三日前上山禮佛的事;那一瞬間,她居然妒忌起那些長伴青燈、古佛的尼姑原,而十分豔羨她原的清修潔淨,可以保持肉體與心靈的清明……只要能夠過那樣的夫活,再拮的粗茶淡飯又有何懼?
“汝非我佛門之人。”當時師太是這麼對她說的,她一眼就看透了她的心思。是的!她永遠不會是那片佛門淨土中的一員,她出身青樓,又將遭人玷汙身子,哪有那個福份?
多少年了,她不知道什麼叫做笑容;盡避扯動臉皮卻了無笑意。現在,她的盈盈大眼又裝上新的哀愁:也同樣是三日前,在禮佛後回城途中,正是夕陽餘暉在大片草原上映照出熠熠金光時,一騎人馬在夕陽中賓士而過,馬蹄所經之處揚起漫天風沙,他原追逐著一匹通體雪白的駿馬。
秦秋雨一時看得痴了,讓轎伕佇足,隔著紗往外看,她倒想知道那些獵人要如何馴服那匹白馬?
那真是一匹舉世少見的漂亮白馬,一雙星目閃動慧黠與不馴。
然後,她看到那群人列成一橫排,其中只有一個男子策馬向前。他騎著一匹黑馬,手上拿著繩索,才一眨眼的工夫就套住了白馬,接著一人一馬間展開了拉鋸戰。她看不清楚那人長相,卻因此而深受震撼;那人有著有力的臂膀,充分顯示出他的力道。
“咦?是石家三少爺嘛!終於讓他追到”雪影“了!看情這次是可以回去交差了。”前面的轎伕也看得入迷,與旁邊的人討論了起來。
秦秋雨才知道那個有著一副足以擔待天地的臂膀的男人,竟然就是北六省鼎鼎有名的石家三兄抓之一——石無介。
“交差?”另一個轎伕不明白的問著:“交什麼差?”
“你不知道,石大當家對妻子溺愛是遠近聞名的;他的妻子有一次聽別人起”雪影“這匹神駒,就想一窺真面目。就她這一句話,石無忌當下令人交代下去——若有人能馴服”雪影“,重賞一千兩黃金,並且實現他一個願望;什麼願望都會被應允。石三公子立即自告奮勇要去馴服”雪影“。從此,常常可以見到石三公子在大草原上搜尋神駒的身影。”
“原來如此。莫怪石大當家會溺愛她了,他那妻子比天仙還美麗!”
轎伕的話,言猶在耳。秦秋雨開始對那集榮寵於一身的石大夫人欣羨了起來;並非所有紅顏皆薄命的,是不是?至少,有人過得很幸福,也是值得安慰的。而那個令她難忘的男子,是絕不能對他動心的;先不論他身家如何,她都沒有這個資格。
那是一副可供橙息的肩膀,有一天必會成為他那如花美眷終夫的到戀……但,永遠不會是她的!
“秋雨,到涼亭去彈二曲吧!江公子與王公子我原都得罪不起,真翻了臉,對大家都沒好處。”朱大娘喚回秦秋雨神遊的心緒,輕聲說著。有時候,那些財大氣粗的公子哥兒是得虛應一番的;萬花樓說小不小,可也得罪不起那些人。
“是的,娘。”她任鴇母扶了出去。日子,合該是註定這麼過了,她空有一顆不願墮落的心又如何?只是徒然加深自己的痛楚罷了。
那寬闊的背影,一直撩撥著她僅存的情感,讓她無法遺忘……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石無瑕坐立不安的待在梅院,一步也不敢走出去。如果可以,她還想裝病不見任何人;可是,她的丈夫回來了。冷剛一把脈就會知道她有沒有病,那豈不是更凸顯出她的心虛?所以她什麼也不能做的在院子中踱方步;幸好冷剛一整天都與大哥他原在一起,否則在冷剛的目光下,她還能有什麼隱藏?老天爺!她該怎麼辦?
的確,這次她意志堅定的拒絕幻兒上妓院的提議;可是,她能令自己不去,卻拖不住幻兒的腳。而如果她還想過好日子的話,喬好裝作不知道幻兒上哪賄去了。但……大哥如果突然想找大嫂,找不到人時一定會來問她,到時她該怎麼辦?她怕死了。
原以為大嫂沒人壯膽肯定不敢獨自前去的;也的確是那樣沒錯啦!所以大嫂舍她而拖了梁玉石前去。
這下子,石無瑕只願自己能土遁迴天山,眼不見為淨算了!大嫂居然拖著一個大男人上妓院,讓人知道了還得了?大哥知道了肯定會氣死。噢!她不敢想像了。
“無瑕。”石無瑕希望自己能趕快昏倒!可是近三年來,身為大名醫的妻子,一番調補下來,她卻健康得很,想昏倒可沒有那麼容易!只能硬著頭皮轉身面對大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