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機。
當下更不多想,脫下腳上穿的球鞋,用鞋底象拍蒼蠅一樣,照準兩個紅衣少女拍去,恨不得一下子把這兩個小妖精拍成肉泥。
雙方正劍拔駑張千鈞一發之際,一個清柔動聽的女聲叫道:“且慢動手”。未見其人,先聞到一股似梅似蘭的異香沁人心脾,說不出的舒服受用。我不由自主的停下手中揮舞的球鞋,轉頭去看,宅院的朱漆大門緩緩開啟,從中走出一個絕色的藍衣少婦,櫻口噴香,花容含笑,曠世真無其雙。我哪裡見過這等美女,一時看得呆了,碟空倒在地上,聞到花香,也清醒過來,看到藍衣女子的絕世風采,雙眼冒光嘴裡不停的唸佛。
兩個紅衣少女異口同聲說:“姐姐來得正好,不知哪裡來的這三個賊子好生無禮。”
藍衣少婦微笑說道:“三位遠來是客,這兩個小婢不懂禮法,得罪莫怪。”
我心中的火氣早就煙消雲散,忙說:“哪裡,哪裡,這兩個小美人十分可愛,我們是鬧著玩,當不得真。”
藍衣少婦說道:“世人稱呼我為藍娘子,這冷香堂正是舍下,如蒙三位不嫌,請入內堂,備下酒菜款待。”說罷舉手一指,捆住碟空的藤蔓自行鬆脫,碟空結結巴巴的連聲道謝。
當下,藍衣少婦在前引路,我背起釋明長老,碟空在後攙扶,兩個紅衣少女撅著嘴跟在後面,一行人都進了冷香堂。
從外邊沒看出來,冷香堂裡面似是一整塊巨石鏤空雕成,裡面房屋桌椅全是石頭,做工精巧,宛如天成,石壁上的石紋天然形成如畫,人物山水,神色生動,真是鬼斧神工。
轉過影壁,行到內院,舉目望時,四面雲窗寂靜,彩霞滿階,花草繽紛。引至一個閣子之前,推開朱戶,房中迎出一個男子,年約二三十歲,形容清消,目若寒星,神色間隱隱含有一絲陰鬱。他頭上挽個發籫,身穿紫袍,見了我們拱手相迎。先把釋明長老扶到客室床上休息,然後將我們請進堂內,擺上茶果點心。經藍娘子引見,這名男子正是她的丈夫,姓丁名川,字九梅。夫妻二人在此避世隱居,已經將近千年。
我和碟空也自報家門,雙方又重新敘禮。我說起從瓶外世界來此的種種經過,丁川說道:“那山下的雲霧確實讓人著惱,只是不知它的究竟,難以對付。與二位同行的那位長老曾被捉進雲中,至今昏迷不醒。我適才看過,並無大礙,這裡有我家娘子自制的丹藥給長老服下,靜養片刻即可痊癒。”
幻之卷 6丁川取出丹藥給釋明長老服用,釋明長老的呼吸又重新趨於平穩,面色也逐漸紅潤,沉沉睡去,料想已無大礙。隨後我們返回廳內,丁川吩咐開出酒宴,款待賓客。
我心想還是客氣客氣吧,於是說:“我們到此已經是多有討擾,不用如此麻煩,有能飽肚的,隨便來點簡單的就行。”
丁川對我說:“自從我到了此處,就沒有外客來過,在三位之前,我是最後一個進到這瓶中仙境的人,此間雖好,又有娘子相伴,但是卻不勝寂寞清靜,好不容易有客人到訪,怎能不好生款待。”
說話間那兩個手指般的紅衣少女,此時都變做常人大小,擺出酒席,皆是美食美器,藍娘子在旁相陪,丁川興高采烈的和我們連乾數杯,高談闊論,大呼暢飲。
碟空在席間問起如何能離開瓶中仙境。
丁川說:“仙瓶同我有段奇緣,至於這瓶中仙境究竟是怎麼回事,我也不太清楚,不過三位若想離開,倒也容易,只要跳入後院的一口纏緣井便可。但是凡人進來瓶中仙境很不容易,留在這裡可以長生不老,三位不如也留下同丁某做個伴,不必再回塵世上再受那生離死別之苦。”
我心中暗罵:“這傢伙自己有個美女老婆,就不考慮別人的生理需要。碟空師徒兩個和尚也就罷了,我留在這也當和尚嗎?雖然另有兩個紅衣少女,但是那兩個小妖精忽大忽小,而且十分刁蠻,更何況雙方已經結了樑子,不可不可,萬萬不可。”
我正自胡思亂想,只聽碟空對丁川說道:“丁施主久在這裡清居避世,不知外邊世界的變化,當今世界,科技發達,人類可以上天入地,遨遊太空宇宙,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都空前發達,小僧最喜歡看美國的好萊烏大片,只是此一節,就十分的割捨不得。在外邊那花花世界中,人生匆匆數十載轉眼即逝,雖然活得辛苦短暫,倒也精彩。我們都是貪戀紅塵俗世的人,所以枉費丁施主一番美意了,我們還是回去的好,張施主必然也是此意。”
我連忙隨聲附和付合,不過長生不死的誘惑力也是很大的,於是我最後又補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