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默也從武裝車上走了下來。
信鴿這會兒還在操控無人機,下車之後,他走到了幾個救援隊的人旁邊,就繼續低著頭,檢視著無人機那邊反饋過來的畫面。
謝曉烽回過頭,看到了站在武裝車下的顧默。
顧默這會兒沒再戴那個頭盔了,在人群之中倒是沒像之前看著那麼顯眼了。
他就這樣戴個墨鏡站在那兒,看著還挺酷的。
不過謝曉烽看他在那杵著不動的樣子,總覺得他似乎有點無所適從,當即對著他招了招手。
顧默下車後,就聞到了周圍若有若無的人味兒。
雖然說現在他們處在空氣流通比較快的位置,不像之前在農家院的時候,眾人同時處在一片狹小的空間裡,讓他那麼難以忍受了。
但即使如此,他混在人群之中,仍舊多少感覺有些不自在。
顧默原本是想著,不然他就再回到武裝車上算了。
卻沒想到,在這之後他就看到了謝曉烽在衝他招手。
顧默猶豫了片刻,還是向著謝曉烽的位置走了過去。
然而還沒等顧默走到謝曉烽的身邊,就有一個矮胖的中年男人湊了過來。
謝曉烽不得不移回了視線,他看著面前的男人問道:“你是有什麼事嗎?”
男人搓著手,對著謝曉烽道:“那個,我的確是有點事兒。”
謝曉烽點了下頭,“行,你說吧,什麼事兒?”
男人環顧四周,有些尷尬的說道:“那個隊長,要不這樣,咱們去那邊說……”
謝曉烽覺得面前這男人有點莫名其妙,不過在這之後還是點了點頭說道:“行,走吧。”
“唉,唉,好的。”男人說著,隨著謝曉烽一起走向了那邊。
顧默沒想到他剛走到這邊,謝曉烽就跟人離開了。
他看謝曉烽那邊似乎有事,最終沒跟過去,而是站在了原地。
一邊幾人的對話傳了過來。
幾個從中巴車上下來的人,一邊活動著自己的身體,一邊還在繼續談論著長時間坐車所帶來的脖子僵硬,腰腿痠軟等症狀。
而就在這時,一邊從廂式貨車上下來的幾個人聽到他們的話,忍不住嗤笑了聲說道:“你們這有啥好抱怨的,你們坐中巴不比我們好多了?你們好歹能有個舒服的軟一點的椅子,我們坐那箱子,坐著那叫一個硬。”
旁邊一個人道:“你那就是硬,還算是好一點的了,我坐得那是個小馬紮,一個急轉彎什麼的那小板凳還要倒,得趕緊拿腿支著,手也得拽著才能維持平衡,不然一不小心就得摔跟頭。”
“你這話說的,我們這坐箱子的也沒好到哪兒去啊!箱子雖然不會倒,但箱子來回移動啊,我們這不也得用腳固定才行嗎?”
幾個從中巴車上下來的人,聽了他們這話,對比之下,難得覺得自己這還算是好的了,於是閉上嘴沒再抱怨了。
倒是他們旁邊有個人,聽了這話之後道:“也不能這麼說,你們在廂式貨車裡邊兒好歹還能躺著呢呀?我們這兒只能坐著可躺不了呢!”
“你這話說的,你知道那廂式貨車的底有多硬嗎?我把被子和墊子都墊上了,就這樣躺上邊,還覺得渾身上下都硌得慌,關鍵那車還上上下下地來回顛,那感覺別說有多難受了。”
因為外出,大家為了減輕行李的重量,都不可能會帶太多被褥,能有一個薄薄的墊身的褥子,再加一床被子,就已經算是很不錯的了。
但廂式貨車本身底很硬,這些東西墊在上面並不會讓人感覺有多柔軟,無論是躺著還是靠著,都很容易會讓人感覺硌得慌。
再加上車輛行駛過程中的上下顛簸,即使是躺著,那感覺也沒多好受。
要是能睡著的話可能還好一點,關鍵是他們昨天晚上都睡得早,睡眠時間已經很長了,很難再睡著,再加上路上心裡多少都有點擔憂,不敢真的睡死過去,於是一路上也就只能忍著了。
他說完之後,看了看自己面前的人說道:“我看你挺想躺著的,要不這樣,咱倆換換?”
對方卻後退了一步搖了搖頭說道:“不了,我坐著也挺好的。”
那人頓時呲了一聲,“看吧,還說羨慕我們,這說得不都是大瞎話嗎,真羨慕你就跟我換呀。”
對方徹底不說話了,從中巴下來的幾個人,這會兒也跟著轉移了話題,“哎呀,也不知道這一路上還得再走多久?”
“應該不久了吧?畢竟之前救援隊不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