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三躬身領命,捧著鷹帶著人去搜查。
王保保與那平章政事又寒暄了幾句,便帶著神劍八雄回去自己住的院子。
王保保卻沒想到,他洗漱已罷,方一推開臥房的門,就見一個形貌昳麗的少年施施然坐在椅上,手上還端著杯茶,居然就是宋青書!
“……”王保保不由自主的默了一下。
宋青書已笑著將茶杯往桌上一放,站起來拱拱手,“小王爺,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王保保的目光在宋青書身後的羅衾錦帳上繞了一圈,才落在宋青書臉上,心中只覺得十分——奇特。
奇特之餘,卻又有點歡喜。
王保保擺了下手,“宋少俠稍待片刻。”王保保轉身走出去,吩咐人把阿三叫回來,不用再搜了。
而後,他腳步輕快的再次轉進屋子,笑道,“更深露重,宋少俠可要在此歇息?”
宋青書揚起眉梢,奇道,“小王爺不問我為何而來?”
“為何而來又有什麼打緊的。”王保保一笑,“宋少俠莫非是有事需小王效勞麼?若是當真如此,宋少俠直言便是。若是小王能幫得上忙的,定然不會推諉。”
宋青書詫異,心道王保保今日怎麼這樣好說話。
王保保見宋青書眼神變換,竟無師自通似的明白了宋青書的意思,又說道,“宋少俠為了飛景,連自身安危都不顧。這份情小王心中自是明白的。”
“……”這回輪到宋青書沉默了。雖然就是這麼回事,為什麼聽著王保保說來,感覺十分奇怪?
宋青書只覺得好像什麼東西堵在喉嚨口一樣,想辯駁一下卻又不知該怎麼辯駁,明明是很沒意思的事情,可聽來卻還有點舒心?
宋青書默了一會兒,決定先把這一節放過去。
他對著王保保做了個請的手勢,王保保笑了一下,兩人便側對著坐在桌邊。
宋青書微微躊躇了一下,才坦然將下午所見講了出來,而後又懇切道,“那些女子無辜受難,我既然瞧見便不能放著她們不管。”
王保保一直凝神聽著,神色間沒有絲毫不耐,聽宋青書講罷才道,“那些喇嘛是伽璘真門下,而今伽璘真頗得皇上看重,便是小王也需避其鋒芒。”
宋青書眉頭一皺,“小王爺是說——你對此無能為力?汝陽王鎮守大都,統領全國兵馬,小王爺身為世子,卻奈何不得幾個喇嘛?莫非因為那些女子是漢人?”
宋青書心中有些失望,他與王保保接觸多時,雖然不怎麼願意承認,但是心中卻認定這位小王爺與他往日所見的那些殘暴的蒙古人不同。
所以才不顧蒙漢立場,直言對王保保求助。
王保保一看宋青書臉色就知宋青書誤會了,忙搖頭解釋道,“並非如此。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元立國百年富有天下,雖然等級高下有別,但無論蒙古人還是漢人,都是大元的子民。”
宋青書面色稍霽,王保保不知怎麼鬆了口氣,又道,“宋少俠既然開了口,小王怎麼也會為你分憂。”
王保保微一沉吟,道,“你放心,我暗中命人將那幾個女子劫了放走,那些喇嘛也不會問到小王頭上來。”
宋青書聞言一喜,當即拱手笑道,“如此多謝小王爺了。”
王保保看著宋青書面上帶出的由衷感謝之情,心情也是極好,“宋——”
王保保的聲音頓了一下,“青書,不必謝我。你救人於急的心是極好,可總是不顧自身安危,實在令人擔心。”
末尾這一句說的十分關切,宋青書聽得一愣,又聽王保保說道,“這本就該是朝廷來管的,青書,你以後莫要這樣以身犯險了。”
這番話若是他人說來,宋青書只會感念其中關切之心,但是王保保說來,宋青書卻聽得頗有些你在狗拿耗子這種感覺。
宋青書深深的吸了口氣,冷淡淡的笑了一聲,“多謝小王爺關懷,可惜這樣的事情實在太多,在下活了這麼多年,還當真沒見朝廷管過。”
宋青書這句話說的實在有點不陰不陽沒好氣,頓時不只是砸滅了王保保的關切之情,還砸沒了王保保的歡喜之心。
王保保身為汝陽王世子,說兩句關心話卻被堵了回來,心情頓時十分糟糕。他當即就冷了面孔,道,“那你還來找小王幫忙?”
宋青書被這句話堵了個正著,王保保又嗤笑一聲,“我知道你本是怎麼想的,你倒是比大多數江湖人都精明,知道殺了那幾個喇嘛會害的那些女子全家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