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書一個旋身,那兩個侍女眼前一花就倒了下去。宋青書一招點暈了那兩個侍女,然後竟伸手慢條斯理的把王保保剝的乾乾淨淨,把包紮著斷骨處的白布全都解開,只見斷骨上敷著厚厚一層黑色藥膏,清香撲鼻。
王保保瞪著宋青書,簡直是目眥欲裂,宋青書輕輕一笑,用手指沾了一點黑色藥膏,在手上稍稍一抿就覺得肌膚上有一股清涼之氣散開。宋青書笑道,“小王爺,這便是黑玉斷續膏麼?”
王保保眸子一縮,張了張口卻發不出聲音。宋青書察言觀色心中有七分認定,就在寢室內搜尋起來,不一會兒就在王保保床頭的格子裡找到個金盒,裡面裝著八分滿的藥膏,狀若黑玉,清香撲鼻。
宋青書將這藥與王保保身上的對照一番,還怕有假,就乾脆將王保保敷著的藥都刮下來裝好。
王保保的臉色卻緩緩平靜下來,只是一雙眼睛依舊牢牢的盯著宋青書。
宋青書晃了晃手中金盒,得意一笑,“小王爺,真是多謝你了!”
王保保眯眼望著宋青書,神色莫測至極。
宋青書望著王保保,又道,“我若是此刻殺你,就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過我可不像你們蒙古人,從不殺沒有還手能力的人。”
宋青書笑眯眯的拍了拍王保保面頰,“小王爺,你可要時刻記得小爺我的活命之恩啊。”
王保保雖然人不能動口不能言,可聽得這話霎時間怒從心頭起,心中暗罵這賊子簡直無恥至極!
宋青書卻不再理他,只將他穴道重新點過一邊,又才拽了被子給他蓋上,左右看看沒什麼破綻了,宋青書轉身便走。
待到王保保穴道自行解開,宋青書早已經換了蒙古侍女裝扮,光明正大的出府去了。
宋青書出了汝陽王府再不敢耽擱直奔城門,自王保保遇刺以來大都出入盤查異常嚴格,但是他穿著蒙古人衣裳,開口又是流利的蒙語,聲音雖然有點低沉,但也算不上什麼破綻,故而輕輕鬆鬆就出了城。
而此刻的汝陽王內,卻是一片陰雲。
趙敏指揮著侍女重新替王保保包紮敷藥,臉上既憤怒又慚愧。真正的如其其格已經在她自己的床底下找到了,好好一個美人被找出來的時候已經面色黯淡虛弱至極。
此刻王保保早已按下心頭岔恨,臉上異常平靜,待到斷骨包紮妥當,王保保才沉聲道,“敏敏,這人定要捉活的,堂堂汝陽王府被他進出幾回,視若無物,這樣的人才我可要好好見識見識。”
趙敏秀眉緊鎖,道,“那賊子是易容的高手,咱們府裡這麼多高手都看不出他武功路數,不知道他的真面目,這人從何捉起?”
王保保哼了一聲道,冷笑“我看阿大是白活了這麼大年紀,連男人女人都分不出來,還能捉到什麼人!”
“我認得他的聲音,之前在潁上就是他!我帶的親衛都見過,畫出來讓阿大抓人,捉到了算他將功折罪。”
王保保森然道,“要完完整整的捉回來,我定要好好招待他!”
宋青書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就連上輩子被武當逐出流落江湖混跡三教九流之中,也沒狼狽成這模樣過。
一出大都,他便換了原本的裝扮,本以為定能輕鬆走脫,可萬沒想到不過是三個時辰之後,追兵就尋上門了。
宋青書初時當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可連逃帶跑幾度遇險再殺出重圍,他多少也有點猜測,定是那王保保認出他了,想不到那王保保還能聽聲辨人!
不過宋青書自己就是過目不忘入耳不忘的人物,倒也不覺得有多稀奇,如今也只恨他自己一時得意不夠小心!
他出了大都,輾轉河北,山西,身後方東白帶著人追的太急,接連交手數次,宋青書且打且逃。方東白幾度追上,卻都因要活捉而讓宋青書走脫。
宋青書機變百出,仗著九陰白骨爪與摧心掌招式詭秘狠辣無人能識,這才幾度脫逃又沒有暴露師門,可是一身內傷又沒時間療傷。宋青書自己心中清楚,再這樣下去,他早晚要栽。
這一路宋青書扮過青年學子,裝過小廝乞丐,無奈之時連閨閣千金青樓名妓也裝過幾回。
方東白被氣的七竅生煙,這是從哪兒來的小子,完全不知羞恥為何物!裝什麼都似模似樣,若非他幾十年的江湖經驗,早就不知道被這小子跑去哪兒了。
宋青書被追的急切,原想著在山西進入河南,再回湖北武當山。可在山西境內卻被逼入陝西,離武當山越來越遠。
到了後來,宋青書乾脆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