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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部分

。老天好象故意與人作對似的,使年年有花變成無花,“誤卻尋花陌上人。”苦苦思花、尋花,終因天雨而不得。真是天公無情,造化弄人,命運是多麼的冷酷!

下片寫有晴無花。“今朝報道天晴也,花已成塵。”好不容易盼到天晴,有了尋花的機會,卻“花已成塵”,希望又成泡影。命運真是殘酷,連一絲絲的機會都不肯施予!“寄語花神:何似當初莫做春。”作者把一切艾怨投向冥冥中的花神:既然叫人難尋花,又何必百花盛開在春天。這兩句結尾看似空靈,實則沉痛,充分表現出作者對命運之神既怨恨不滿又無可奈何的心理狀態。

詞的上下兩片構成了一個完整的形象體系。花與天氣形成了“有花無晴”和“有晴無花”的相反相成的對比,這就在哲理上織成了一張命運之網,把人籠罩在其中,無法逃遁。

作者對命運的感觸完全融化在生動的藝術形象之中。以尋花來象徵對美好事物的追求,以有花無晴、有晴無花來表現命運對人的作弄,使外在的形象與內在的寄託渾然一體。詞情顯得委婉含蓄、深沉蘊藉。

全詞筆調悽婉、感傷,興寄婉曲、語言清新流麗,很好地抒發了作者對命運的哀怨之情,呈現出一種柔婉的悲劇美。(石麗君)

九張機

(九首)

無名氏

一張機,採桑陌上試春衣。風晴日暖慵無力。桃花枝上,啼鶯言語,不肯放人歸。

兩張機,行人立馬意遲遲。深心未忍輕分付。回頭一笑,花間歸去,只恐被花知。

三張機,吳蠶已老燕雛飛。東風宴罷長洲苑,輕綃催趁,館娃宮女,要換舞時衣。

四張機,咿啞聲裡暗顰眉。回梭織朵垂蓮子。盤花易綰,愁心難整,脈脈亂如絲。

五張機,橫紋織就沈郎詩。中心一句無人會。不言愁恨,不言憔悴,只恁寄相思。

六張機,行行都是耍花兒,花間更有雙蝴蝶。停梭一晌,閒窗影裡,獨自看多時。

七張機,鴛鴦織就又遲疑。只恐被人輕裁剪,分飛兩處,一場離恨,何計再相隨。

八張機,回紋知是阿誰詩?織成一片淒涼意。行行讀遍。厭厭無語,不忍更尋思。

九張機,雙花雙葉又雙枝。薄情自古多離別。從頭到底,將心縈繫,穿過一條絲。

這一組《九張機》是織婦、織女相思之詞,有追求愛情和幸福的生活熱情和相思不見的苦悶。這一組從試春衣寫起,由室外寫到室內。有被思念的男子出場。又有“輕綃催趁,館娃宮女,要換舞時衣”,可以看出勞動婦女為供給統治階級享樂而趕織“輕綃”的被剝削生活。

第一首,年輕女子新著春衣,到陌上採桑,春光那麼的明媚、溫暖,“桃花枝上,啼鶯言語”,明明是人被美妙的春光和黃鶯的啼唱迷住了,卻說是“啼鶯言語,不肯放人歸”。賦予啼鶯以人的感情,更突出了女主人公熱愛青春、熱愛生活的情感。

第二首,出現年輕女子與意中人見面的場面,顯然是承接陌上採桑而來。側重心理描寫:男方是“立馬意遲遲,”留連不忍離去;女方是“深心未忍輕分付”,深情蜜意不好意思表達,“花間歸去,只恐被花知”,顯示出初戀時春心的忐忑不安。寫得生動傳神,筆觸細膩。

第三首,由採桑過渡到織錦。“吳蠶已老燕雛飛”,形象顯示時序的推移和季節更變。“東風宴罷”以下,寫宮闈�門的宴遊酣樂,為了館娃宮女換舞衣而催逼寒女們趕緊織錦,豐富了詞的社會內容。

第四首以下,承接“輕綃催趁”寫織錦,展開相思之情。在織機的咿呀聲中,顰眉暗鎖,女主人公心事沉沉。“回梭織朵垂蓮子”,垂蓮子,是錦上之紋,用“蓮”與“憐”的諧音,寄託對心上人的憐愛。接著用“盤花易綰”反襯“愁心難整”,深入寫心理活動。就近取譬,用“脈脈亂如絲”表不見心上人時心意之亂。

第五首比較含蓄。“沈郎”,指南朝·梁沈約,沈約《寄範安仁詩》雲:“夢中不識路,何以慰相思”。《與徐勉書》雲:“……百日數旬,革帶常應移孔,以手握臂,率計月小半分,以此推算,豈能支久?”言因相思而消瘦。這裡的“橫紋織就沈郎詩”和“不言憔悴”二句,是借沈約本事生髮出來的。又,漢代蘇伯玉妻作《盤中句寄夫》詩,結尾雲:“與其書,不能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