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耳朵紅彤彤的,他有一次吃了一塊三明治,結果在餐桌上吐的胃液都快乾了——莫延為此整整三天沒有踏進大廳一步,因為他的座位就在德拉科旁邊——而且渾身出滿了膿包,碰一下都鑽心的疼,走路的時候尤其痛苦。雖然藥效只維持了半個多小時,但德拉科還是深以為恥,不論誰提起來都會暴跳如雷。
“如果我是你,韋斯萊,現在就找個地方藏起來。”一個二年級的斯萊特林女生忽然尖聲喊:“穿著一身破袍子,還敢整天招搖!”
“沒錯,一群惹人討厭的紅髮窮鬼!”潘西·帕金森跟著嘲諷,但是她卻看著那個二年級女生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女孩毫不遲疑地瞪回來。潘西氣得更加刻薄:“真是汙染我們的眼睛的髒東西!”——不知道她這句話究竟是衝著誰說的。
金妮像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起來大聲嚷著什麼,但是沒有人能聽清,因為所有的韋斯萊都在同一時刻用自己最大的音量怒吼。
“坐下,德拉科。”埃德蒙喊住正要跳起來反擊的德拉科,莫延相信他用了一個巧妙的魔法,因為他說話的聲音並不高,但是在一片噪雜中聽的清清楚楚的。埃德蒙用餐巾擦了擦嘴角,溫和地說:“你是一個斯萊特林,德拉科。不要像那些粗魯無禮的格蘭芬多一樣沒有教養。尤其那些純血家族中的敗類,更不是你模仿的物件。我希望你時時刻刻牢記這一點,保持貴族應有的風度。”
“謹遵教誨。”德拉科咧開嘴得意地笑笑,微微欠身。
本來還在跟格蘭芬多對罵的斯萊特林都立刻換上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用最標準的餐桌禮儀享用晚餐,同時充分地用自己的五官向對方展示了“鄙視”一詞的肢體表示。
格蘭芬多們糾結了幾秒鐘,似乎是因為他們不知道怎麼能在“貴族表現”的前提下完美反擊,但很快就都放棄了這種徒勞無功的努力,暴跳如雷地傾倒自己的憤怒,珀西·韋斯萊近乎絕望地維持秩序,但他的話連同樣身為女學生會主席的佩內洛·克里瓦特——同時也是他的女朋友——都沒有在聽,因為她正指揮著拉文克勞的學生們從兩個暴怒中的學院中間撤出去,赫奇帕奇很大方地讓出了近三分之一的座位,雖然他們自己是學校中人數最多的學院,座位也最擁擠。
當最後一個拉文克勞女生也從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長桌中間撤出去之後,兩個學院對視著,所有的不滿和衝突似乎都忽然攤開在桌面上,沒有教授,沒有其他人,除了哈利·波特以外兩個學院的所有人都在這裡。
一大半的格蘭芬多都已經不由自主地站起來,揮舞著叉子或者手臂怒吼著連他們自己都聽不清的話;面朝著右邊的斯萊特林學生們也都轉過身抱臂冷笑著不緊不慢地揭對方的短——其實如果不是埃德蒙先前的話,他們也早都站起來對罵了。只看著這些小蛇們一邊從牙縫裡擠出絕不重複的侮辱的話,一邊抽筋一樣的手張開又握上、握住又張開就知道他們忍得有多麼辛苦了。
莫延撇撇嘴,在他看來這些人的吵架其實都很沒有水準。大概因為他身邊都是十二歲的小孩子們的關係,他們罵架的內容幾乎都是一些雞毛蒜皮,什麼誰被教授上課批評啦,誰又魔藥零分啦;什麼誰的衣服很難看,沒有品味啦;什麼誰吃得多就像一隻豬,誰又笨的到現在都還用不好漂浮咒之類的。倒是那個解了德拉科一圍的女生每次不鳴則已,一鳴必然將對方的人氣的半死不活。莫延多看了兩眼,發現這個女孩每次說完後都會偷偷地看德拉科,一旦少年為她的話贊和地大笑起來,就興奮地小臉發光,於是絞盡腦汁想下一句話。同樣對德拉科傾心很久的潘西·帕金森看樣子簡直想要用眼神剜下她身上的肉來,因為她自己的反應總會慢一拍。
倒是另一邊的德拉科他們罵得更有趣一些。隨著在斯萊特林學習的時間加長,似乎學院裡的每個學生都模仿了一些院長大人說話的方式,從嘴裡吐出堪稱毒液的話,用低沉的聲音緩緩將對方氣到胃疼——只是學生們修為不夠,沒辦法在激怒對方的時候還保持冷靜,一方面年輕人的本能迫切地要求他們跳起來跟對方酣暢地打一架,另一方面“貴族風度”和對院長的模仿又強迫他們冷靜,因而腔調都時而激昂時而低滑,聽起來很是怪異。
莫延接著身邊的人都激動到幾乎儘量伸長脖子幾乎站起來的樣子,掩飾著捧了一杯酸味汽水慢慢啜飲,有時聽著周圍人的話,好幾次差點兒笑噴出來。
德拉科英勇地對上了格蘭芬多最難纏的韋斯萊雙胞胎,兩人的雙簧嘲笑激的少年蒼白的臉上染上一層赤紅。
“聽說哈利·波特暑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