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難得,”休露出了笑容,“你居然能想到這種程度。”
“不是我想的。”哈利皺起了臉,看來多味豆的味道不怎麼讓他滿意。“赫敏分析說……唔,她說了很多。總之就是沒有魔法部的支援,鄧布利多的話大概不那麼取信於人。”
“放心,”休無所謂的說,“鄧布利多的威望在魔法界無與倫比。而且看見伏地魔的人那麼多,福吉想賴也很難賴掉——收拾一下,你該去參加晚宴了。”
“你不去嗎?”哈利把嘴裡的豆子吐出來,用手紙包好扔進垃圾桶裡,喝了兩口水,問道,“龐弗雷夫人不是說你已經可以離開醫務室了嗎?”
“不去,我寧願在這兒睡一覺。”休懶洋洋的說,“放心吧,明天早上我會及時把行李收拾好的。”
哈利點點頭,站起來,走了兩步,忽然又回頭問道:“你就不想知道……小天狼星怎麼樣了嗎?”
休眼神閃爍了一下,沒有說話。
哈利抿了抿唇。那天休離開他去找小天狼星,結果最後他和盧平在裡德爾莊園找到了兩人。小天狼星受了很重的傷,現在還在聖芒戈療養。而休卻毫髮無傷地倒在地上,送到醫務室後才知道是魔法使用過度引起的精神衰竭,他總說沒事,但龐弗雷夫人卻怒氣衝衝地強制要求他在醫務室呆了足足一個星期。哈利很想知道那天發生了什麼事,但每次看到休沉靜的樣子,卻又問不出口。
他希望,看在這次兩人一起受傷的份上,他們能和好如初。
“盧平說,小天狼星已經沒有危險了,只是還很虛弱。大概還要休養一兩個星期。”。
休既沒有點頭,也沒有說話,就連睫毛都沒有顫上一顫,仿若雕塑一般。
哈利嘴唇囁嚅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再說話,轉身離開。
遊樂場的兩兄弟
這是一個炎熱的夏季,旱情席捲了英格蘭。洗車、為游泳池蓄水、澆灌花園等活動都被禁止了。曾經蔥翠欲滴的草地已經變得枯黃,平日裡光亮照人的汽車這會兒全都灰撲撲地停在車道上。人們躲在陰涼的房子裡,把窗戶開得大大的,指望能吹進一絲並不存在的涼風。
中午剛剛過去,晚上還矜持的沒有到來。現在正是一天中最熱的時候。地面彷彿才被烘烤過,熱氣從每一粒灰塵中發散出來。以往總有三三兩兩成群結隊的人走過的街道現在空蕩蕩的,熱乎乎的風捲著幾片油汪汪的葉子盤旋著飛過,地面蒼白的像用白堊粉刷過,反射著刺眼的光芒。女貞路完全籠罩在一片令人昏昏欲睡的寂靜中,就像一幅靜止的、無趣的畫卷。
這個時侯,只有兩個人還呆在室外,準確的說,他們還呆在已經鎖了門的遊樂場裡,夏季的炎熱似乎完全沒有對他們造成任何影響。
遊樂場和其他地方一樣空蕩蕩的。在唯一一個沒有被暴力破壞的鞦韆上,坐著一個瘦瘦的黑髮男孩。他長著一雙翡翠般的綠眼睛(以一個男孩來說他的眼睛顯然大得超乎尋常),長長的睫毛,額上有一個閃電形的傷疤。照理來說,這樣一個男孩應該是很受歡迎的。但事實恰恰相反:也許是因為他那一頭亂糟糟似乎從來都沒有打理過的頭髮,也許是因為他身上那件鬆鬆垮垮、已經穿了很多天的衣服,總之這個叫哈利·波特的男孩在女貞路上很不被待見,他的鄰居們顯然認為,破舊邋遢應該受到法律制裁。
然而在哈利看來,把自己打理的乾乾淨淨是一件既耗時又無趣的活計,為了保持衣服的整潔乾淨還要一整天都小心翼翼就更令人痛苦了。因此,即使他擁有了足夠的金錢來改變自己衣著條件的時候,他還是就只有幾件舊衣服。而且,若不是到了髒的不能再穿的地步,他是不會換的。
不過讓哈利感到無奈的是,衣服乾淨與否的判斷標準卻不在他的手裡,而是被他的孿生弟弟——休·波特掌控的。於是他被迫每天換一身衣服,因為休有輕微的潔癖。
此時此刻,哈利坐在唯一完好的鞦韆上,一隻胳膊挽著鐵鏈,無意識的輕輕晃悠著。他目光憂鬱的望著地面,卻不是為了自己的衣裝和衛生問題,當然更不是為了旱災憂國憂民。他所思考的,是許多人都不能理解、甚至沒有聽聞過的,魔法界的問題。
事實上,哈利是一個巫師,目前在一所魔法學校上學。就在一個月前,魔法界曾經兇名昭著的伏地魔復活了,哈利親眼目睹了這一過程。但是在暑假開始後,哈利回到了小惠金區,自此就與魔法界失去了聯絡。他信任的長輩,他的親人,他最好的朋友們,給他寄來的信件無一不是重複著“我們不能說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