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丫頭!果然是個害人精!”
清悠剛進家門,迎面就碰上了那個便宜爹。得知兒子身受重傷生死未卜,葉沅早已經六神無主,此時看到推推搡搡被帶進來的清悠,氣更是不打一處來,指著清悠怒罵道:
“若不是因為你,瀟兒怎麼會……我現在沒時間理你
,若是你哥哥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讓你拿命來賠!”
“見過五叔——”葉琳兩個忙上前施禮,“敢問五叔,現在拿清悠妹妹怎麼辦?您看府裡為了瀟弟弟的事忙成了這個樣子,悠兒還到處亂跑,要真是出了什麼事——”
“交給你們吧,對了阿朗,”葉沅心煩意亂的擺擺手,又叫住少年囑咐道,“找個嚴實的地方把她關起來,別讓她亂跑就行。”
葉琳心裡一喜,忙不迭的點頭答應。
“哥哥,我們把她,送到,那裡!”葉琳瞥了一眼依舊傻乎乎的愣愣的不停扭動的清悠一眼。
“哪裡?”葉朗愣了一下,旋即明白過來,“你是說,冰室?”
“對,就是那裡!”葉琳笑的惡意而暢快。
“這樣,好嗎?”葉朗卻是有些遲疑,“萬一清瀟沒事——”
“怎麼可能!”葉琳卻是信心滿滿,“退一萬步說,就是回來又怎樣?你沒聽爺爺打探來的訊息,葉清瀟可是筋脈俱斷,也就剩一口氣罷了!即便撈回一條小命也絕不能再練法術!再說,你忘了五叔剛才可是仔細交待過,要找個嚴實的地方把她關起來,咱們府裡除了冰室還有哪裡更嚴實?!”
只剩一口氣、筋脈俱斷?!清悠只覺心臟忽然整個的扭在一起。雖然相處的時日不長,可不知為什麼,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忽然如此清晰的在眼前閃現——
少年清俊卻倔強的眉眼;拒人於千里之外之外的冰冷和瘦弱的雙臂努力把自己圈在懷裡時全然的疼寵和憐惜……
明明還是個孩子,卻是如同一個飽經滄桑的老人般孤獨而沉默……
“吱呀呀——”彷彿什麼古老的東西慢慢咬合的聲音突然響起,清悠一驚,這才發現頭頂上方几十米處竟有兩扇巨大的石壁正在慢慢合攏,同時一股冰冷的寒氣迅即竄入四肢百骸。
“啊——”清悠驚叫一聲,忙起身想往外衝,腳下卻一滑,竟是一頭栽倒在地。
“果然是傻子!”上面傳來葉琳的輕笑聲,“哥,走了。這傻子凍凍,說不定腦子會清醒些。”
兩扇石壁終於完全閉合,清悠一下子被拋入陰森的寒冷之中。這才發現,自己所在的地方竟是一個長的看不到頭的地下冰窟!到處都是陰森森的慘白,往裡面瞧去,還掛著數不清的冰凌,越往裡冰凌越多越大,倒是越靠近石門的地方冰凌還越少些。
剛才那一跤摔得狠了些,清悠只覺得身上的骨頭都彷彿散了架,可若是一直這樣趴著,身
體的熱量流失的更快,說不定要不了多久就會被凍成冰雕了!
清悠咬了咬牙,扶著牆壁慢慢爬起來,只覺入手冰冷至極——那牆壁竟像完全是千年寒冰所砌成。試著往前走了幾步,竟是要用手死死的摳著牆壁才不致滑到,而洞裡的寒氣越是越來越濃,不多會兒,清悠的手就凍得僵硬無比。
可不扶著牆壁,這麼光滑的地面根本就是寸步難行!身體上的熱量正在快速的流失,清悠能感覺到腳也已經開始漸漸麻木,渾身的血液都好像被凍住了。
“啊——啊——啊——”清悠一面不停大叫著一面拼命的搓著手跺腳,雖然知道聲音傳出去的可能微乎其微,卻仍禁不住抱著一個渺茫的希望。
寒冷的冰室裡,清悠本就難聽的聲音越來越嘶啞,漸漸幾不可聞,終於完全沒了聲息。清悠只覺眼皮越來越重,身子萎頓在地,漸漸縮成一團,一開始還不時抽搐一下,到最後終於完全靜止。
身子好像輕飄飄的,到最後終於飛了起來,那種極度的寒冷慢慢遠去,渾身暖洋洋的說不出的舒服。
清悠自在的翻了個身,只覺說不出的暢快。遠遠的看到前面好像有一個高臺,四面人山人海。清悠平時便最是厭煩這種過於喧鬧的場合,漫不經心的瞟了一眼便想飛走。
咦,站在臺上拄著一把長劍的少年好像有些熟悉——
那是,清瀟!
清悠心裡一喜,忙調轉方向快速飛了過去。
高臺上除了清瀟之外,對面還站著一個神情高傲的和葉朗差不多年齡的少年。
那少年手裡攥著一杆長槍,只是長槍的形狀卻是有些怪異,槍頭上面生滿倒刺,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