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突然聽到耳邊有人冷冷喝道:
“不許動!”
我辨認出,這個聲音乃是三民,笑道:“是我!”
正要扭頭,三民大喝道:“不要亂動,你這個惡賊!果然,你不是好東西,你和他們果真是一夥的,難怪你出現之後,他們就緊追不捨!”
三民語氣發抖,似乎遇到了及其激動的事體,我心思轉動,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老子可不想叫這個女人開槍打死,於是把右腳悄悄埋入砂石堆,陡然向後提出,揚起萬千砂石塵土。
砰!
三民毫不猶豫地開槍,可惜我已經乘勢彎到,反過來撲上去,一拳砸開三民的步槍,貼身肉搏乃是我的拿手好戲,即使傷了一隻胳膊,女人也不是我的對手,立時叫我壓住胸腹間,隔膜受到擠壓,呼吸困難,動彈不得。
我惡狠狠地叫道:“你瘋了,殺我幹嘛?”
三民狠狠地盯了我一眼,忽然頭一扭,卻昏了過去。我愣住,於是站了起來,眼前三民衣衫破爛,裸露出來的肌膚上血跡斑斑,顯然遭遇過慘烈的戰鬥,她拼死才逃了出來。我忽然發覺我的手腕衣服上都是鮮血,一看,原來是三民胸口劃開了一大道傷口,血水不斷湧出。我估計她體力已經到了極限,加之被我壓住胸口,無法呼吸,一時便昏了過去。
我搖搖頭,撕開三民胸口的衣襟,救命可不講男女之防,向來老子也沒有這個概念。奇怪,沙漠女子的胸脯都很豐滿,大概駱駝肉吃多了,“雙峰”!又不戴文胸,像是兩顆鮮嫩的哈密瓜,水靈靈的,甚是好看。不過劃了一道血痕就極為難看了。
我把從敵人屍身那裡搜出的傷藥灑上,止血消毒,然後又用繳獲的紗布包紮。那蘿蔔絲從三民進入到偷襲一直看在眼裡,卻陰險地躲在一邊,連個屁也不放。我虎著臉質問,蘿蔔絲哈哈大笑:“你要是連一個身受重傷的女人都對付不了,還不如趁早死掉算了。”
說話間,我察覺到身邊的女人身子微微一顫,於是轉過頭。三民常年奔波,體格健壯,精神又非常強韌,過了片刻就悠悠醒轉了。哪知她張開眼睛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閃電般地伸手,往我懷裡奪槍。我一拳將她打倒,大聲嚷道:“女人安靜一點!”
三民那雙漂亮的栗色眼珠狠狠瞪著我,長長的睫毛劇烈抖動,兇惡地叫道:“你這個惡賊,以桃花人先祖的名義起誓,即使我三民身受侮辱,只要有一個指頭活著,也要把你碎屍萬段!”
我哭笑不得,何時開始,我們又從盟友關係轉化到了敵對狀態。三民知道無論體格還是技巧都不是我的對手,索性躺在沙漠上一動不動,任憑我處置。這女人固執起來都是一百臺東方紅拖拉機也是拖不動的,於是我說道:“三民,你說說看,假使我是一個內奸,為什麼把你擊昏了,還要好好地為你包紮傷口,把你救活?再說了,我的老婆還在那裡!即使不管你們,我也得管管我自己的女人!”
三民低頭一看,胸口的傷口已經叫我處理過,撕開的衣襟那裡露出裹著白紗的胸脯,似乎從未被男性接觸過,所以臉稍微紅了一下,但是轉眼又變掉,冷笑一聲,陰沉沉地說道:“定是你有什麼奸謀,貪圖我們桃花人的秘寶!再說你老婆,外面的男人,不是也都有十多個女人嗎?你丟失了區區一個,哪裡會在乎!”
桃花女人毫無婚姻觀念,男女關係依舊停留在原始的搶婚階段,因此這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也是無可奈何,但是更吸引我的是前面那個詞,我脫口道:“秘寶,你們桃花人有什麼秘寶?”
三民張口結舌,發覺失言,立時閉嘴,把腦袋轉到一邊,不敢看我。
桃花人的身世我們知道不多,很多資料都是憑藉古老的文字和傳說推測出來,真假難辨,而三民口風又緊,除了雲裡霧裡的一個傳說講過我們聽過之外,另外的什麼情況都沒有談過。
我知這個女人無論嚴刑拷打也好,還是溫言勸慰,再也不會吐露半個秘寶的詞語,當下也不去多想,只是問道:“三民,我問你,敵人來了多少,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三民惡狠狠地叫道:“我不會跟你說的,因為就是你派出去的,你曉得的比我清楚!眼前你都留下了一個,怕是我們來殺掉你!”
她是指蘿蔔絲吧!我和蘿蔔絲面面相覷,哈哈大笑,說道:“其實他也是我們考古隊的一個成員,只是你們來劫營的時候,比較機警,躲了起來,一路追蹤過來,這個死亡之坑裡的屍體,就是他消滅的!”
我順便吹吹牛,哄騙三民,果然三民這個女人不瞭解詳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