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說。
我需要搞清楚一件事情,所以心裡很著急,不得不很堅決地跟他說:“我們晚上繼續談。現在我得回家一趟。”
他點頭,把我送回家。
車子駛過花店門口的時候,他往店裡看了一眼,我請來的那個年輕女孩正笑顏如花接待一對買玫瑰的戀人。
黎淑貞沒在家。
我連鞋都來不及脫,衝進自己的房間,反鎖上門,開始翻於天光託白米蘭交給我的那本筆記。
我的外公,外婆,舅舅,舅媽,還有一個外甥女,前後半年時間,相繼死於心臟病。
心臟病。
筆記裡面有將近兩百種草藥的記錄。
將近兩百種。
其中大概有二十幾條和心臟有關的記載。
強心、心脈萎縮、治心率不齊、致心裂、心臟停跳復博、養心血。
等等等等。
我突然覺得所有事情都是可以相互關聯的。
所有事情!
白米蘭的祖父被當時的人稱為巫醫,能治很多不治之症,也能用很多方式害人,筆記上的這些材料很可能來緣於他;他可能把資料留給了自己的兒子,也就是白米蘭的父親,白米蘭沒有兄弟,本來是想讓於天光入贅的,可惜那個女兒早喪,但於天光與白家感情一向好,這些資料順利成章交到了他手裡,除文字資料以外,大概還有一些別的秘密,都一起交給了於天光。
也就是說,於天光承繼了當年那名巫醫的本領,能救人,也能害人。
再聯絡我家五口親人的死亡時間和死因離奇,以及於天光拋下我和黎淑貞出走的事情來看,很有可能,他與當年我家裡的五條命案有直接的關係。
也就是說,很可能是於天光害死了我家五位親人的性命。
可是為什麼黎淑貞對她的丈夫如此諱莫如深?不但不報警,她還不想讓人家知道是她丈夫害死了自己的家人?為什麼會這樣?因為她太愛於天光?她為了隱瞞這些,帶著我不停搬家,同時想盡辦法銷燬和於天光有關的一切資料。為什麼會這樣?真的僅僅是因為愛情?真的是這樣嗎?
我想不通。
於天光在陳家塢所做的一系列事情——他從很早的時候就查覺到連環命案在發生,但不一定知道兇手是誰,他一邊自己在暗中查詢,一邊在連續命案的死亡現場放置頭髮作為給警~察的提示,用這樣的方式告訴別人這些人都死於謀殺。
可是他為什麼要殺害我的外公外婆,舅舅舅母,還有當時才八歲的外甥?
到底為什麼?
☆、讓人心裡發涼的笑
晚上七點,何志秦到小區門口接我。
一上車,他就跟我講石玲的事。
“你今天去看過她,說她什麼都想起來了,我就讓人去問她她失蹤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說陳喬斌跟於天光在辦事處打鬥,於天光叫你跑,你跑的時候拉著她一起跑。後來她掙脫你自己單獨跑了,跑了大概三四百米路,突然有個人影衝出來抱住她,她開了一槍,之後頭部捱了一下,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她有沒有說為什麼對我有那種反常情緒?為什麼不肯跟我在一起非要自己一個人跑?”
“沒說。怎麼問都不說。但肯定是有原因的,就是不肯說。你也想不出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嗎?”
“我仔細想過了。石玲對我產生敵意,應該就是是從那天早晨開始的,可那天早晨我根本沒幹過什麼特別的事情,我無論做什麼事,都起碼是兩個人行動,基本沒有單獨行動過。而且那天真的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足以讓她對我產生這麼大的敵對情緒。我想不出來。”
何志秦嘆氣,說:“那就別想了,去看看石玲再說。”
車子加速往醫院方向駛。
何志秦跟我一起走進石玲的房間。
石玲在看電視,轉過臉朝我們笑,很淡的笑意,對我沒有排斥感,也沒有白天有的那些恐懼和敵意。
我簡直懷疑這一刻看見的石玲,還是不是白天看見的那個石玲!
我喊她:“石玲?”
她的聲音裡有一絲隱約的嬌柔:“嗯?”
“你感覺好點了嗎?”
“好多了。應該沒什麼事了。我想出院。可醫生說還要再觀察兩天。”
我說:“我們初中裡有幾個同學知道你住院,想來看看你,我怕打擾你,讓他們過兩天再來。”她笑了一下:“我又沒什麼大事,大概很快就出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