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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女孩沉默了一會兒,說:“她說,她說,她說是楊老師把手伸進她的裙子裡,摳她下面。”

門口的我,沉默地捏緊了拳頭。

女民警乾咳了一聲,說:“那後來你怎麼和她說的?”

“我叫她告訴她的爸爸,讓她爸爸來打這個壞蛋。”小女孩的自我保護意識很強。

“你見過她爸爸嗎?你怎麼知道她爸爸能打得過楊老師?”女民警的這個問題問得非常有水平,一是探一探楊風有沒有可能認識小青的父親,二是打聽一下小青父親的來路和特點。

“沒見過,小青媽媽死了,她爸爸好忙,每次家長會都是他爸爸店裡的阿姨來的。小青真是可憐。”小女孩帶著哭腔說道,“不過,小青和我說過,他爸爸以前是武警,打架特別厲害。”

我朝著女民警招了招手,示意她停止談話。我們現在掌握的線索已經足夠,無須再給這個無辜的孩子帶來心理負擔。

女民警安慰了她幾句,轉身離開,和我一起趕往市局。

“動機真的查出來了。”許支隊非常高興,“馬上把這個吳伍(小青的父親)請回來問問情況,同時查他和洪正正的關係。”

“許支隊,我想要張搜查令。”我說,“既然我們都猜到了他可能是兇手之一,他當晚可能穿的是白色T恤,為什麼不去找找看他的這件白色T恤上有什麼證據呢?”

拿著搜查令的我,邊走邊聽偵查員介紹小青家的情況。小青是單親家庭,父親吳伍是武警退役軍人,現在自己經營一家小店。小青的母親在數年前就因車禍身亡,小青一直和父親相依為命,吳伍也把女兒當成了自己生命的全部。

刑警支隊已經做工作讓吳伍店裡的一名女店員先行一步把小青帶離家裡,怕她看見自己父親被抓走的情景。

我看著警察把表情非常從容的吳伍帶進了警車,然後和趙法醫走進了吳伍家裡。搜查工作並不困難,我們很快找到了一件帶有幾個點狀褐色印跡的白色T恤,依照我的經驗,這褐色的印跡就是沒有洗乾淨的血跡。

幾個小時之後,白色T恤的檢測結果終於出來了,正是洪正正和女死者的血跡。

吳伍被帶到刑警隊後,沒有做任何抵抗,直接交代了全部案情。

原來,七年前,吳伍和他的妻子乘坐大巴回丈母孃家,和他們並排坐著的是一名十幾歲離家出走的小男孩。大巴在行駛過程中突然側翻,車上的乘客大都受了傷,現場亂成一團。吳伍的妻子應該坐在窗邊,被碎裂的玻璃割破了頸動脈,當場就去世了。而坐在另一邊的小男孩,因為頸部受壓嚴重而窒息昏迷。吳伍救不回自己的妻子,強忍悲痛,用自己在部隊裡學過的急救術,對小男孩進行心肺復甦,最後終於救醒了這個小男孩。

這個小男孩就是洪正正。

七年後,洪正正返鄉閒逛的時候,偶遇吳伍,一眼就認出了他。聊起當年的事情,吳伍不禁老淚縱橫。兩人也算是經歷生死的忘年交了,聊了半天意猶未盡,洪正正便買了酒到吳伍家中暢飲。酒過三巡,小青放學回家,向父親哭訴了楊風對她進行猥褻的經過。吳伍當時差點兒氣暈了過去,洪正正也是義憤填膺,藉著酒勁兒,兩人決定去討個說法。吳伍考慮到楊風不認識他,可能會給他吃閉門羹,就帶上兩瓶五糧液,決定以送禮為藉口和誘餌,先進門再說。

到了楊風家,吳伍謊稱是小青好朋友的家長,騙楊風帶他進了客廳。當吳伍告知楊風自己的真實身份後,楊風大驚,躲到沙發和牆壁的夾角處。而此時,洪正正早已利刃在手,於是衝上去就捅。

吳伍本是來找楊風討說法的,如果楊風不認賬就打他一頓解解氣,沒想到洪正正居然上來就動刀。這個同樣有著坎坷經歷的小夥子,居然用這種辦法來報答自己的恩人,殊不知這正害了他的恩人。

吳伍被洪正正動刀的舉動驚呆了,而此時楊風的妻子聽見動靜下床檢視,看見楊風滿身是血,就尖叫起來。吳伍心裡害怕,趕緊衝過去捂她的嘴。此時楊風已經失去抵抗能力,洪正正見吳伍正在和女人搏鬥,就跑了過來給了女人一刀,拉著吳伍的衣服兩人一起離開了現場。

“真的被你說中了。”聽完吳伍的交代,趙法醫說,“楊風其實很清楚另一人就是小青的父親。但是他存在僥倖的心理,認為自己能活。他若是能活著,就不能把這種醜事抖出去,不能壞了他全市優秀教師的榮譽。他要誤導警察破不了案,即使自己吃個啞巴虧,也總比一輩子背個衣冠禽獸的名聲強。但是當他知道自己快死的時候,他一定後悔自己說了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