濤、大寶一起走進了警戒帶內。
其實,那就是一輛普普通通的吉利計程車。唯一的不同,就是它全身溼透了,在岸邊不斷地滴著水。
林濤戴上了手套,沿著車繞了一圈,探頭往駕駛室裡看了一眼,說:“沒什麼異常。鑰匙在車上,不過是關閉狀態,應該是停車後,推車入水的。”
“那車屁股上能提到指紋嗎?”我連忙用勘查燈打出側光,照射車後備廂蓋。
林濤搖了搖頭:“指紋怕是沒希望了,畢竟泡了那麼久。”
“那個!”大寶一激動就會有些結巴,“快看,快,快看!”
“什麼?”我向大寶走去。
大寶說:“車裡有血!”
2
我和林濤拉開車門,觀察車內的血跡形態。血跡主要分佈在副駕駛位置上,右側車門框內側有大片的噴濺狀血跡,座位靠枕上有片狀的浸染血跡,血跡還呈條狀往下流注,在坐墊上形成了血泊。
“失血量不小啊。”我說,“看噴濺狀血跡形態,細小且長,說明血液飛濺的速度非常快,這是普通動脈噴射血跡達不到的速度。”
趙大隊長說:“哦,初步檢驗屍體,是槍傷。”
“那個,沈三看見的白煙是開槍冒出來的?”大寶問道。
我搖了搖頭:“怎麼可能?白煙冒出後不久,沈三就把兇手嚇跑了,那兇手哪有時間埋屍體?我覺得白煙是炸彈沒有爆炸形成的,而屍體應該在此之前就埋了。沈三到現場的時候,沒有發現計程車和人,也就是說,屍體可能是前一天就埋在這裡的,兇手是專門來這裡試驗炸彈的。”
趙大隊長點頭表示認可。
“這個印跡怎麼看起來這麼熟悉?”林濤突然說。
副駕駛坐墊的座椅和靠背交界處,有一個直徑一厘米左右圓形血染的印跡,印跡的中心隱約看起來是一圈麥穗和一個盾牌。
“靠,警服!”大寶叫道。
“確實,”趙大隊長說,“那具屍體的褲子是和咱們一樣的警褲,這個印跡應該就是褲子上的紐扣留下的。”
“不一定吧。”我說,“現在警服改成什麼樣子,其他制服就改成什麼樣子。什麼保安、城管、監管等等,衣服都可以以假亂真,更別說一粒釦子了。”
“但是,和槍傷結合起來看,是警察的可能性大呀。”林濤抿著嘴說。
“死者死在副駕駛,難道是打車的過程中掏槍自殺?”大寶說。
我白了大寶一眼:“你有見過打著計程車自殺的人,然後自殺了還被計程車司機好心埋了且不報案的?”
“這個計程車司機有重大作案嫌疑,”林濤說,“他的作案動機可能就是搶槍。”
我用光照射了一下車窗,說:“可是如果是計程車司機開槍殺人,為什麼車窗上沒血,而且車窗沒有彈孔?從血跡分佈在窗邊判斷子彈應該貫通了死者頭顱,而且車窗沒有更換過的痕跡呀。”
“笨,”林濤白了我一眼,“開著窗打的唄。”
我又看了看車窗,說:“是了,血跡分佈在窗的周圍,四周都有,看來只可能是開窗射擊的。不過這樣就麻煩了,彈頭找不到了。”
“可是彈殼應該還在車裡,”林濤說,“這樣很快就能檢驗出槍彈特徵,找到是哪把槍作案的。”
“嗯,”趙大隊長說,“我現在去佈置,一方面找這個計程車司機的資料,一方面尋找這個可能是警察的死者的屍源。”
“還有DNA檢驗。”我說,“車上的血,死者的DNA都要趕緊做。林濤留下再仔細看看車子上還有沒有什麼線索物證,最重要的是找彈殼。我和大寶去屍體的現場,還有幾個小時山路呢。”
在車上吃了點兒盒飯,又打了一會兒盹兒,隨著一陣劇烈顛簸,我們到達了這座傳說中無比恐怖驚悚的雞嶺山。
我抬腕看了看錶,因為中途又下了陣小雪,盤山道溼滑,車開得慢了一些,此時已經是下午三點鐘了。
“四個多小時了,”我說,“DNA結果應該差不多了吧?”
“十分鐘前出的結果,”趙大隊長說,“車上的血是死者的。”
“嗯,在副駕駛上遇害。”我說,“現在高度懷疑是這個計程車駕駛員搶槍殺人。不過,這個駕駛員作案還真不高明,把自己的車就那樣沉在水塘裡,我們早晚不得發現?找到了車,還能找不到人嗎?”
“呵呵,”趙大隊長乾笑了一聲,“我看他是在雞嶺山被沈三嚇壞了,所以棄車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