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理解,但是不能草木皆兵啊。這兩案之間是有明顯的差距的。”
“原來局長對破案的信心來自於死者體內的精斑,有了DNA,你們就不怕破不了案,是嗎?”我說,“請問你們這間會議室有能連公安內網的電腦嗎?”
局長把自己的膝上型電腦推給我。我開啟串併案件系統,下載了“雲泰案”幾名死者在現場的照片,在電腦桌面上並列排開。
“不瞞局長說,最近我發現了一個新的串併案依據。”我說,“您看,這四名死者的雙手是背在背後,被繩子捆著,對吧?”
局長一臉茫然地點了點頭。
我接著說:“您一定沒有注意到,捆四名死者雙手的繩結,打法是一致的,而且並不是常用的繩結打法,是一個煩瑣但並不實用的繩結。”
局長把眼鏡推上額頭,眯著眼觀察電腦螢幕裡的幾張照片,逐漸地,他的表情也開始凝重了起來:“居然和我們這一起案件的繩結一致。”
“您也看出來了吧?”我得意地說,“所以,我覺得這一起案件和‘雲泰案’可以串並。因為這一起案件發現有兇手的精液和DNA分型,所以我認為,‘雲泰案’的破獲,很有可能會以本案為突破口。”
“那……我們下一步怎麼辦?”局長問。
“下一步,加緊對精液主人的查詢,儘快查緝兇手,防止他再出來作案害人。”我說。
局長點了點頭。
大寶在一旁插話道:“可是,為什麼前四起案件中沒有精子,這一起又出現了精子?”
我說:“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不管怎麼樣,回去我就打報告,申請把此案串並‘雲泰案’一併偵查。”
此時,我的心裡充滿了激動之情,“雲泰案”的偵破工作,可能真的出現曙光了!一夜未眠,第二天一早就接到了林濤的電話,林濤讓我們趕緊返回程城市,裸死案件的偵破工作又陷入了僵局。
趕回程城市的時候,林濤正拿著一根漆黑的鐵棍,左看右看。
“哪兒弄的打狗棍?”我問。
林濤頭都沒抬:“這是現場大門的門閂。”
“扯淡吧,大門明明是紅色的。”
“有點兒常識好不好。”林濤白了我一眼,“這根門閂我們燻顯過指紋的,當然就被燻成黑色的了。”
我定睛看去,黑色下確實掩蓋了紅色的油漆,我摸摸腦袋,有些不好意思:“怎麼?不是說出入口是後門嗎?怎麼又開始打起大門的主意了?”
“是個意外的發現,”林濤說,“昨天下午,我們又復勘了現場,依舊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痕跡物證。我也是偶然間注意到了這個門閂,發現上面有一枚新鮮的血指紋。”
“血指紋?”我說,“那肯定是和本案有關的。”
“是啊,目前已經排除了這枚指紋是死者的,初步判斷這枚指紋是兇手留下的。”林濤說,“剛才我又把門閂燻顯了一下,沒有發現其他的新鮮指紋。”
“你真棒。”我高興地拍了一下林濤的肩膀,“有了這個指紋,犯罪分子甄別就不是問題了。不過,有一個問題想不明白,兇手為什麼要去摸大門門閂呢?既然他是撬開後門入室的,說明大門當時應該是鎖閉的呀。”
“關鍵問題不在這裡。”林濤說,“有了這枚血指紋後,專案組就開始收網了,把前期排查出來和張花嬈有染的男人的指紋一次性全部提取了過來。昨晚我加班做了比對,全部都排除了。”
“全部排除?”這個結果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會不會是前期排查不細,有遺漏的?”
林濤搖搖頭:“專案組說不可能,前期調查很清楚。”
我靠在桌沿,低著頭想了想,說:“難道是我們偵查範圍劃錯了?”
“有這個可能。”林濤說,“案件看起來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簡單。鈴鐺姐的生日,恐怕你是趕不上了。”
“不會的。”我強顏歡笑,“案件問題出在哪裡,我今天就要找到。現在我去現場再看看,你去不去?”
“去。”
屍體雖然已經被拖走,但是現場遺留的血泊、腦漿和糞便依舊在這個密不透風的房間裡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味。剛進現場,我又不自禁地揉了揉鼻子。
林濤一進現場就開啟隨身攜帶的多波段光源,對著地面和牆壁到處照射。
現場勘查員就是這樣,案件不破,勘查不止。也就是在這一而再、再而三的勘查中,會不斷地發現更多的線索和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