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執法堂的人來了,哄地一下炸開了鍋,有開罵的,有叫囂的,有質問負責警戒巡邏的……全陽子一擺手道:“眼下咱們還是鬧清楚對方的來意好些!”便點了兩人的名字,道:“你們隨我去會會這蘭亦烈!”
蘭亦烈除了臉上白的,渾身上下全是黑的,乍一看上去,活像才從棺材裡爬出來的死屍一般,哪有半點生氣?
全陽子見蘭亦烈只帶著六名隨從,心下一鬆,道:“蘭長老遠道而來,不知有何見教?”心說:“你我兩家素無甚交情,也用不著跟你裝客氣了!”
蘭亦烈不失禮貌地起手道:“全陽真人容稟,蘭某是來向魔山討幾個人!”
“討人?”全陽子明知怎麼回事,卻裝起了糊塗,問:“討什麼人?”
蘭亦烈哼了一聲,道:“討三個無視我鳳凰界祖律,強闖宮禁,轟炸皇宮內庫的不法之徒!”他所說的‘祖律’是鳳凰界開基立業之初定下的一系列道德規範,其中一條就是必須尊崇皇帝,膽敢冒犯者,非我鳳凰界族類,人人皆可誅之等等。
蘭亦烈一提起祖律,全陽子的神色就變了,他身後的一人卻跳出來喝道:“什麼祖律不祖律的,那是你鳳衛的事,跟我魔山何干?看你遠來是客,我們好言相待。回去稟上你家的大總管和皇帝,我等皆是世外之人,不知什麼律法,若有什麼冒犯失禮之處,還請見諒!至於要人麼,我看還是免談得好,免得傷了兩家和氣?”
蘭亦烈盯著他道:“你是什麼東西,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
那人大怒,叫道:“好個狂生,給臉不要,那就讓你嚐嚐道爺的厲害。”念動咒訣,只見一團烏雲當空壓來,隱隱挾著隆隆的雷聲,頗有幾分威勢。
全陽子本想阻止,但想到事情已經發生,自己也拒絕了鳳九疑兩次邀約,顯是已經沒有和談的可能,那還不如較量一場,用實力說話才是王道。
眼見落雷就要當頭擊下,蘭亦烈嘿嘿地道:“也不嫌太花哨了麼?”漆黑的袍袖一拂,一道看不見的暗勁朝那人湧了過去。那人識不得蘭亦烈的手段,祭起一道護身符,妄圖擋下蘭亦烈這一擊,只要落雷擊下,饒蘭亦烈是銅澆鐵鑄的也得在瞬間化作一堆焦炭。
哪知百用不爽的護身符竟然沒有起到半點的作用,那道詭異的暗勁不受半點阻滯地透穿而過,擊中了他的身體。那人先是感到渾身發軟,當即駭得暗叫一聲糟糕,心知著了道,便急催法訣,只盼能將蘭亦烈給打趴下,然後再尋求化解之法。
只可惜他也太高估自己了。
蘭亦烈只是不屑地看著他,數道:“一,二,三!”剛數到三,那人就感到渾身好似遭到電擊,又酸又麻,當即癱軟在地。只聽站在身邊的全陽子驚呼道:“腐屍毒?好狠的手段!”縱身朝蘭亦烈撲了過去。
蘭亦烈很詭異地閃身避了開去,道:“你想找死麼?可沒那麼容易!”說話間,六名隨從已經與全陽子纏鬥到了一起。
全陽子的目標是蘭亦烈,哪裡將隨從放在眼裡了?可他沒有想到的是,蘭亦烈帶來的隨從全是經過精挑細選的,實力非凡,又有陣法配合,一時間將他困得死死的。
蘭亦烈顯然也很放心自己帶來的六名隨從,高聲道:“堂堂魔山,難道就只有三個人麼?”此言一出,怒斥責罵之聲四聲,左近的魔山成員全都現身,將蘭亦烈和正在與全陽子纏鬥的六名隨從圍在了垓心。
一名中年道姑冷冷地打量了蘭亦烈一眼,旋就像夜梟般怪笑了起來:“我當蘭亦烈是誰呢,原來就是九幽府門下的拘魂手嘛。便是你師尊也不敢在我魔山門前張狂,憑你是誰,敢如此放肆?吃我一塵!”架在臂彎上的拂塵一抖,化作萬點銀芒射向蘭亦烈。
“原來是毒龍仙姑!我蘭亦烈是不算什麼,但我現在代表的是鳳衛,不是九幽府。你魔山之人強闖宮禁,轟炸內庫,罪在不赦,鳳衛按祖律索人,毒龍仙姑,憑你又是誰,敢阻我辦事?”他邊說邊化解毒龍仙姑的攻勢,從容得很。毒龍仙姑端的是低估了他,本以為不出數招便能將他拿下,哪知十招都過去了,不但讓蘭亦烈把要說的話說完了,還尋著她的破綻,展開了反擊。
站在一旁圍觀之人看了,莫不暗歎:鳳衛中果然不乏能人。蘭亦烈是執法長老且不說了,六名隨從且都個個實力不俗,將號稱‘天南一柱’的全陽真人給圍得死死的,想脫身委實不能。
毒龍仙姑見自己非但拿不下蘭亦烈,反被他在二十招後佔盡了上風,當即惱羞成怒,近乎不要命地展開了反攻。
其實,以全陽子的實力,要擺平這六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