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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2部分

或許是信,下官原是江南道總督!”

鳳九淵啊了一聲,語氣裡充滿了驚訝,他道:“這,馬大人,這是怎麼回事?你堂堂總督,怎麼會,怎麼會成了一郡太守呢?”總督是三品,太守是四品,但前者是牧守一方的諸侯,執掌生殺大權,威勢極重,後者雖為一郡之長,卻不過秉承總督政令辦事,既無威,權也有限,勢就更不待言了。二者之間雖只有一品兩級的差距,卻是天壤之別。鳳九淵只聽過官越做越大的,這官越做越小的還是頭一次聽到。但他當即就想到馬文良怕是在總督任上犯了過錯,被黜了下來,戴罪立功的,可一時又記不起自己什麼時候處置過姓馬的總督。雖說鳳凰界有七十二道,但總督畢竟是一方諸侯,若無大過,連申斥都極少,更別說降級任用了。

馬文良道:“武先生自然不知道。那還是大定十六年……”大定是鳳九淵之父鳳鳴歸登基之後的年號,時至今日都不曾改過。而今是大定二十五年,鳳九淵來鳳凰界已經七年多了,九年前那會子,正是姐姐九離剛剛登基為帝之時。想到與自己無干,心下一鬆,便靜下心來繼續聽。“也不知道我得罪了誰,督察院右都御史何冠中向剛登基的先皇陛下奏了一本,說下官乃前朝鴻嘉帝餘孽,並列舉罪證種種。先皇將奏本發往中書省,交部議處。下官也因此被解往中京刑部大獄待審。過了幾個月,也不知怎麼議的,一道旨意下來,將下官削爵奪職,發往賀蘭道養馬。當今陛下登基之後,大赦天下,我那莫名其妙得的罪也算銷了。後來走了些門路,得武相舉薦,才謀了個嘉州知府,起復任用了。三年後,因政績卓著,各項考評皆為優,便調來玉州出任太守。”

聽到這裡,鳳九淵算是明白了馬文良的曲折經歷,問:“你既然是任過江南道總督的人,豈有不知道玉州這潭水到底有多深的道理?”

馬文良苦笑道:“那時天龍幫又哪有今日之勢?再說,身為一道總督,牧守億兆百姓,哪裡又會將注意力放到這上面來?”

鳳九淵眉頭已經皺了起來,心下暗道:“若馬文良真是從總督任上被貶黜下來的太守,怕是他說的是真,司馬風說的是假了。而司馬風故意那般說,就是想借我之手搬倒馬文良!看來,又是一樁複雜的公案呀。我且先不動聲色,看今晚御史府的審查結果之後再作區處!”問馬文良一杯接一杯地灌自己酒,道:“看來馬大人當真是滿腹苦水呀。敢問馬大人,你為何為會汙為前朝餘孽呢?”

馬文良道:“不瞞先生,時至今日我也沒弄清楚這是為何。下官與那何冠中——如今他也致仕在家,去年我還專程去拜訪他,結果沒見著——是往日無怨近日無仇,更不知道他找了些什麼證據讓部院大臣們相信下官是前朝餘孽,這輩子若能明白箇中緣由,也能死得瞑目了!”

鳳九淵說了些同情馬文良的話,又勸起酒來。馬文良已經喝得有七分醉意,只要鳳九淵勸,他是來者不拒。正喝著,長隨突然推門走了進來,湊到他耳邊說了幾句什麼話,令他醉意頃刻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問:“當真?”長隨只得應道:“小的豈敢欺罔大人?!”

馬文良唉的一聲,將酒杯往桌上一放,站起身來道:“先生,請恕下官不恭了。下人來報,說金州御史府來人了,怕是下官又有什麼把柄落在他們手裡了吧。”說著,起手一拱,道:“若下官還能僥倖渡過此劫,改日再請先生!”說完,也不多留,就去了。

這頓飯,鳳九淵幾乎都在聽馬文良說,東西吃得很少。馬文良走後,他才悶頭吃了起來。

思菊知道他其實不是在吃,而是在消化和分析馬文良所說的東西。

良久,鳳九淵放下碗筷,道:“咱們真被司馬風當槍使了不成?”

思菊道:“有個問題我沒有想明白:就是那個徵死人稅的令狀,是不是馬文良弄出來的?”

鳳九淵道:“那都保不是說了麼,令狀是太守府出的!”

思菊道:“也有可能都保是在拿雞毛當令箭呢?”

鳳九淵一甩頭道:“麻煩得要死。走,去太守府。這藏頭露尾的,太他孃的累了!”

小馨拍手道:“好,好,這才對嘛!”

會了賬,出了太和樓,卻見一隊兵馬直奔而來,呼嘯著叫拿反賊。

拿反賊?

太和樓裡有反賊麼?

思菊忙了鳳九淵一把,靠到了街邊。動作迅速地督衛府士兵迅速地包圍了太和樓,一名將領帶著人馬衝了進去。片刻之後,就聽士兵在喝問掌櫃和小二:一號雅間的人呢?

一號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