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想當這個皇帝?如果不是看到我不當,就只有鬱非來當,你以為我會坐到今天?”越想越覺得心酸,眼淚竟然不受控制了滾了下來,最後竟捂著臉,趴在鳳案上,嗚嗚地哭了。
裡間的謝寧聽著鳳九淵嗚嗚的哭聲,淚水也忍不住掉了下來。一旁的思菊悠悠地嘆道:“鳳凰界立國以來,摩格部還從來沒有反過呀……也難怪他難受,努力了這麼多年,費盡心思做了那麼多事,哪一件不是為了鳳凰界好?眼見形勢漸漸穩定了下來,摩格十三部又反了……這不是完全否定了他所有的努力麼?”
謝寧抽泣道:“我,我只覺得,我只覺得皇上,皇上太,太累了,為什麼那些人,那些人就不能安生些呢?”
思菊輕輕地拍了拍謝寧的肩背,搖頭苦笑道:“有些事情你現在你還不能懂,久了自然就明白了……”
謝寧一邊抹淚,一邊泣道:“思菊姐姐,我,我覺得皇上哭得好,好讓人難受呀……”她顯然是想哇哇地大哭一場,卻又怕驚動了前面的鳳九淵,只得拼命地忍著。
思菊道:“其實,他又何嘗真正快樂過?”抄起一塊溼毛巾出去了。
第二天,整個中京城晃如天氣一般,沉悶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誰也不知道摩格十三部反了,一百萬鐵騎正沿著官道浩浩蕩蕩南來的訊息是誰走漏出來的,不到半天時間裡,所有人都知道了。恐懼也被掩藏在了沉悶之中,彷彿在一時之間,這件事成了最可怕的忌諱,連無話不說的親人見了面也不敢提起半個字,見面之下,甚至連眼神都不敢交匯……
鳳九淵一夜沒睡,天亮之後就催問大都督府有沒有訊息了,蕭可立的回覆說還沒有,鳳九淵就問還要多久才有訊息,蕭可立說至少一到兩天。
一兩天?!
鳳九淵覺得一兩個時辰都是前所未有的煎熬!但他又只得等,畢竟從中京派出斥侯至少也得半個月後才會有訊息傳回來了,相比起來,一兩天算是少的了。
過了中午,天氣益發的悶熱難當。中午飯也不曾吃的鳳九淵覺得鳳鳴宮裡好似進了魔鬼般無法呆下去,說要出去走走。結果出了宮門,又不知道該往哪裡去,站在日頭底下發愣。思菊見他額上的汗不停地往外湧,道:“天這麼熱,還是回去吧?”
鳳九淵沒有作聲,邁開步子,也不辨東南西北,哪裡有路就往哪走。一氣走了半個時辰,覺得實在是累了,渴了,便停了下來,抬頭一看,才看到又回到了鳳鳴宮前。
看著那高懸在上的金燦燦的‘鳳鳴宮’匾額,鳳九淵突然覺得這人一輩子豈不正像這樣,在迷茫中走著,總以前會走向未知的未來,結果到死的時候才發現,不過是兜了一個大圈子,又回到了出發的地方罷了。
“又回來了……”他吃吃了笑了起來,渾身的壓抑竟然隨著這一笑也一掃而空了。走上臺階,他對還站著發愣的思菊道:“左右不過是當一回*罷了,也沒什麼值得害怕的!我也餓了,讓他們弄點東西來吃!”前腳已經邁進了宮門裡,又回身說:“要清淡點的!”
下午,太陽被雲霪遮住,料想中的雷陣雨非但沒有來,反而還加的悶熱難當起來。對於那些行走在戶外或是購置不起寒冰法陣的人來說,便是坐著眼皮子都不動一下,汗水也不停地往外冒,渾身上下好似粘了一層漿糊似的,難受得恨不能將皮也剝了下來。倒是那些運動著的人感覺反而好些,悶熱都被汗水沖走了……
天黑前,也不知道哪裡冒出來一句:這鬼天氣,怕是有大事要發生吧?!還沒到天黑,偌大的中京城人人都知道有大事要發生,夜幕才剛剛落下,往日車水馬龍的大街便一個人也不見了。便是屋裡再悶,再熱,竟也沒人願意開扇窗透口氣!
晚飯之後,大都督還是沒有訊息回來。鳳九淵坐不住,就說怎麼著也得找點事情幹。摺子是看不下去的,磨蹭了一會兒,便說去內閣看看,說:“……今兒一整天也不見內閣的人來回事,敢情都給嚇傻了不成?”
天街上空空落落的,聽著腳步聲的迴響,鳳九淵有一種如臨鬼域的錯覺。看著偶爾往來邏輯的禁衛軍士兵,心裡才略覺踏實些。但見士兵們個個神情怪異,心下便暗道:“想來他們也在害怕吧?在他們從小所受的教育裡,摩格十三部是神衛,是忠誠與英勇的象徵。摩格部現在反了,他們的道德觀和價值觀完全崩潰,換作是誰還能一如既往的保持著鎮定呢?”
874 叛亂(二)
內閣是燈火通明,但卻靜寂如死。
鳳九淵站在臺階上往裡望了望,見人影綽綽,顯是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