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見鬼了,嚇得臉色瞬間蒼白了下來,哆嗦著道:“這,這,這是怎麼回事!”就連南馨也嚇得手足無措起來。
楊芸抹掉嘴角的血漬,精神一振,喝道:“所有人都退下。本宮吐血的事,誰要是說出去半個字,此時當班的宮女太監,全部杖斃!以柔,把他們的名字都記下了!”
鳳九淵讓韓以柔去傳太醫,楊芸卻道:“用,用不著……我,我知道自己的傷!”楊芸從來都是穩穩當當,健健康康的,雖說鳳九淵不常來鳳寧鳴,但只要想著她在宮裡,心裡就踏實。在後宮,乃至在整個中京,人們沒拿南馨這個皇后當回事,但卻都視楊芸為後宮定海神針。這後宮沒誰都可以,斷斷乎是不能沒有她的。
聽說是受了傷,鳳九淵就越發的不解了,問:“好好的,怎麼會受傷?怎麼會?”拉著南馨道:“妹子,你快看看要緊不?”
楊芸沒有拒絕南馨的診視,見鳳九淵急得都快哭了,欣慰地一笑,道:“能讓你這般著急,也不枉我受回傷!”
鳳九淵道:“說什麼渾話?快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誰,誰打傷你的?!”
楊芸道:“說了你或許不信,我,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誰……”
鳳九淵問:“怎麼可能?”
楊芸道:“他出手太快,又偽裝得太好,趁我不備出手偷襲。虧得我閃躲及時,避開了要害,要不然,要不然……”唉地嘆了一聲,道:“你是想問我什麼時候受的傷,又是為何受的傷,對麼?”
鳳九淵點頭。
楊芸道:“想來你也看出來了,我母親去的蹊蹺,對麼?”
鳳九淵道:“怎麼又和老太夫人扯上關係了?”
“你說得不錯,我娘素來豁達,是個心裡藏不住事的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會讓她成那樣呢?我是真的想不通!”見南馨診視完了,問:“沒什麼打緊吧?”南馨鬆了口氣道:“雖不怎麼嚴重,但也要及時調養休息才是,什麼事不能留著以後來說?”
鳳九淵雖想搞明白到底怎麼回事,但到底心疼楊芸,就道:“妹子說得對,你先好好休息,等傷好之後,咱們再細說吧!”
楊芸道:“有件事你不做,我是怎麼也不能安心休養的!”
鳳九淵問什麼事。
楊芸道:“下旨,捉拿楊林!”
鳳九淵以為聽錯了,問:“捉拿誰?”
“楊林!”楊芸再一次強調道:“濟陽公楊林!”
鳳九淵以為楊芸糊塗了,道:“楊林?你大哥?捉拿他?”
楊芸道:“若不將他捉拿,事情一旦敗露,我楊家滿門,必將死無葬身之地!”說完,她又猛烈地咳了起來,鮮血一口一口地往外嗆。
鳳九淵嚇得慌了,道:“好,好,捉拿楊林,我這就下旨,這就下旨……”
楊芸拉住他道:“不要下明詔,這事,這事不能捅得所有人都知道。派雷頓去,去,傳,傳他進宮來,就說,就說我身體欠安,傳他進來探視,然後,然後將他捉拿,嚴審……”說完這席話,早已是臉色泛紅,雙眼無神,氣息逆衝之下,當場嘔血昏死了過去。
鳳九淵真的懵了。南馨道:“還愣著幹什麼?”
鳳九淵道:“我,我……”
南馨道:“你什麼你?辦你的事去,這裡有我!”
鳳九淵就問要不要把楊芸送到鳳凰號上去,南馨說她知道安排。鳳九淵也知道她是個穩妥之人,便懷著滿心的悽惶和疑惑,去了。
861 社會黨人(八)
楊家的喪事才剛剛開辦,就聽宮裡來人說娘娘病倒了,上上下下人等無不感到驚懼。紛紛詢問來傳旨的大內侍衛統領雷頓娘娘的病情如何,又是因何而病倒的,太醫有沒有看過,又是怎麼說的等等。
楊林也不知道是忙昏了頭,還是悲痛過度,全然忘了尊卑禮儀,非但沒有跪接旨意不說,還說:“……雷大人,這,家裡亂成這樣,你看我能走得開嗎?”二弟楊柏輕輕地扯了一下他的衣袖,道:“大哥,你,你糊塗了吧?娘娘有旨意宣你進宮問安,你還不趕緊去換衣服?”楊林似乎這才回過神來,忙道:“哎呀……”叫了一聲,道:“對不起,雷大人,我,我還真是忙得糊塗了。你稍等,來人,看茶。我去換身衣裳就立馬進宮!”
雷頓道:“楊大人,不必了吧,娘娘正等著見你,想必也是問詢喪事舉辦情況。反正是私下傳見,又不是正式朝覲。楊大人以為呢?”
迎著雷頓的眼神,楊林似乎想堅持,但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