誇誇其談,我是一下就能辨認出來的。但從始至終,他都沒有給我這個機會,這倒讓我這個自詡為兵都當老了的傢伙感到汗顏!皇上,除了在戰術規劃上此人的火侯略欠以外,戰略佈局遠比臣高。真不敢想像,一個小小的五品吏目司主事竟然是軍事奇才!”
鳳九淵啊了一聲,問:“也就是說,他所說的這些,完全可行?”
“與臣所想大同小意,唯一的差別就是在戰略佈局上,他的氣魄更大,更從容,完全是站在我鳳凰界全域性的高度來思考的這份方案……”說到這裡,那拉勇道:“皇上,臣有個請求!”
鳳九淵道:“說!”
“臣想跟他談談。”
“你說周密之?”
“是!”
“好,下午我就讓他去見你。這人曾經的經歷很豐富,他自己說是遊過俠,做過吏,經過商,落過草,就差沒有當過兵,我還感嘆他跟我年歲相當,經歷卻豐富了很多呢,看來他背後也藏著故事!”又命思菊將鋪在地上的圖紙都收拾了起來,讓周密之下午一併帶去。
周密之去左軍都督府轉了一圈,同僚們對這個新任的斷事官既感到好奇,又帶著明顯的不屑,雖說個個都表現得很熱情,但周密之看得出來:這不過是出於官場上的虛偽客套罷了,在骨子裡,他們還是不把自己這個文官出身、又沒有爵位在身的五品樞密斷事當一回事的。儘管皇帝很寵信,他們只當弄臣一般看待。
五軍都督府各有各的伙房,像周密之這種主事的官,是有資格享受小廚房待遇的,但他對吃喝什麼的沒有特別的講究,隨便在大廚房裡吃了點什麼便回簽押房裡睡覺去了。
剛過未時,就有人來傳旨,在正院裡問:“周密之在嗎?誰是周密之?”
周密之本就在半夢半醒之間,聽見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忙揉了眼睛,跑出來問道:“在呢,誰找我?”
那人道:“有口諭!”
周密之又是一怔,暗道:“又是口諭?”忙跪下,其他人都回避了。
那人道:“皇上說,讓你去一趟那拉勇將軍府上!”把手裡捧著的圖紙往周密之手裡一交,轉身就走了。
周密之愣了半晌,才知道口諭就這麼一句話,忙叩頭謝恩!
見同僚們都在小聲議論,周密之匆匆地去了。
到了那拉勇府上,見門前排了一長溜等著見面的文武官員,一片朱紫,連個綠袍都看不著(五品以下著綠袍),他頓時一陣頭大,暗道:“這麼多人等著見,我該得輪到什麼時候?”
大家見他往門首上走去,有人叫道:“幹什麼,幹什麼吶?排隊,排隊!不見這麼多人都在等麼?”
周密之只當沒有聽見,到了門首,對當值的家將道:“凡請稟覆那拉將軍,說大都督府樞密司斷事周密之奉旨拜見!”
眾人一聽他是奉旨拜見的,又得知他就是那個由文轉武的周密之,頓時都噤了聲,想看那拉勇到底是見還是不見。
家將一聽他就是周密之,忙道:“你就是周密之麼?我家將軍等你有一會兒了!”便讓人帶進去。外面等著候見的人都鼓譟了起來,家將喝道:“吵什麼?人家是奉旨來見的。你們有本事,也去請一道聖旨麼?”話聲才落,就見一隊大內侍衛衝了過來,往那拉府前一站,樁子般杵立著,聲勢甭提有多嚇人了。
家將見這陣勢,也有些懵,問道:“幾位,這,這是怎麼回事?”
領頭的的侍衛道:“奉旨,肅靜那拉將軍府上,未經皇上准許和那拉將軍同意,文武百官等人一概不得前來滋擾,若有違者,一律交由順天府治罪!”
等著候見的人一聽,無不駭然色變,片刻間,吵嚷得像市場一樣的那拉府前,頓時走得一人不剩,簡直都可以招待鳥雀了。
那拉府上人等得到皇帝派了大內侍衛來值守門禁,無不怵然,行事之間,莫不都小心了好些。
748 大都督的人選(四)
那拉勇也周密之談了整整一個下午,戌時過後,周密之才帶著滿臉的振奮和悲傷離開了那拉府。還不到亥時,整個那拉府就亂了,都說老爺要不行了,一邊命人請大夫,一邊命人去稟知大都督府和內閣。
亥時剛過,一身深色便裝的鳳九淵就出現在那拉府外。他顯然知道將會發生什麼事,儘管面帶悲傷之色,但還是顯得很平靜!不管是值守大門的家將,還是大內侍衛,自然都認得他,一起跪地請安。
鳳九淵只是擺了擺手,便徑直進去了。
那拉府上的管事也都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