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打的什麼主意。”
“是了,”梁羨對太子昭明眨了眨眼目,別有深意的道:“這次貴國的送親特使,可是太子您的老熟人呢,正是趁著太子您燕歇,偷偷捅了你一刀的舒國國相鄒安瑾。”
太子昭明眯了眯眼目,他的表情再也不像之前那般正直沉穩,眼神裡透露著一股陰鷙低霾的氣息,喃喃的道:“鄒……安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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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碌碌、骨碌碌……
舒國的車隊粼粼行駛著,一共五十輛車駕,每一輛車駕的尾端都連著每一輛車駕的前端,遠遠看上去,彷彿一條長龍。
在古代有一個比喻,那便是千乘之國,意思是說這個國家很強大,強大到有一千輛車子。在這個生產力勞動力低下的時代,有一千輛車子的國家的確是大國,因此這次舒國派遣了五十輛車子來送親舒國國女,已然拿出了最大的誠意,給足了面子與排場。
舒國送親隊伍最頂頭,是一輛用金子包輪子,用美玉裝飾駢馬的輜車,巍峨的駕士騎奴趕車,車中一個身著紫衣,腰束四指寬玉帶的年輕男子端坐其中,身邊兩個侍女輕輕擺著團扇扇風,還低眉順眼的跪著一個從者,從者手捧金盆,金盆裡水波盪漾。
那紫衣男子輕輕揎袖,露出白皙纖細,面板光潔的手臂與雙手,在金盆的清水中動作輕柔的淨手,又有一個侍女捧來光滑潔淨的絲布,為紫衣男子淨手。
從者將金盆恭敬的放下,道:“鄒相,再有兩日,便要入梁京了。”
那紫衣男子,正是舒國的一國之相鄒安瑾,如今舒國最為尊貴之人,就連現在的舒侯晦,也是鄒安瑾扶持而上,需要看鄒安瑾的臉色行事。
“嗯。”鄒安瑾淡淡的答應了一聲。
他似乎有些疲累了,用寬袖遮著,微微打了一個哈欠,從者趕緊整理鋪在輜車中的軟榻,請鄒安瑾臥下。
鄒安瑾斜靠在軟榻上,用手支著額角,微微閉目假寐:“梁侯的喜好,打聽得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