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用筷子送到嘴裡去。
他雖然不是殺手,但他的自我訓練比任何殺手都嚴格。
當然如果他是殺手,他也不會是好殺手,因為他有強烈的感情,定力不夠、而且有所為有所不為,義氣為先,這些個性對一個真正的殺手而言無疑都是致命傷。
但是他仍是殺手的一些稟賦和訓練,當霍冤崖叫出那一聲。
他彷彿看見天空有云、海是藍色的、母雞會生蛋一般,連一下點的詫異和驚愕都沒有。
所以對那凌厲無比的一劍,他能及時接住。
我是誰從來沒有帶兵器。
那一劍半空射來,氣勢逼人,似乎要把他擊碎於圍牆上。
他就用空手接住那一劍!
絕少人能接得住霍冤崖的劍,更何況是空手!
我是誰人在半空,猝然遇襲,防守在後,又無處著力,顯然是佔盡了下風。
那一劍,劍力仍伸,“砰”地擊中了他的胸膛,他左胸至少斷了一條脅骨——雖然劍身仍被他扣住,緊緊扣住!
他一落地,那柄劍立時離他胸膛一尺之遙,這時他力已能貫注,吃驚的倒是霍冤崖。
一個殺手生死往往決定於一剎那,所以殺手的決斷能力特強。
她一見我是誰越圍牆而來,她立即判斷那是最好的殺人時機。
她卻沒有料到這漢子鐵鍋一般的手,居然接下了她一劍,而且緊緊地扣住了她的劍,今她設法子再發第二劍。
假如她一早不是先出劍偷襲在先。她可以利用她弱女子的容色,說不定可以有更好的機會殺死我是誰——可是,她已經出手了,真面目也已經呈露了。
——她現在只有殺死他,沒別的路可走。
我是誰此刻才覺得震訝:如此凌厲可怕的劍力,居估是一個丫鬟模樣的小女孩子發出來的!
他又覺得慶幸,要不是對方暗算他在先,他可真不會防著這小女孩的出手!
這樣的劍力、這樣的劍勢……他不禁問:“霍冤崖?”
霍冤崖笑了:其實她正用盡全力,想收回那一劍,但那劍彷彿變成了一座山。她的確沒有能力用手把一座山抱口來。“我是誰?”
我是誰道:“好劍力!”忽咯了一口鮮血。
霍冤崖也道:“好功力!”
我是誰瞪著她道:“我不喜與女子動手!”
霍冤崖笑道:“那你就放了手。”
我是誰冷冷地道:“放了第一流殺手手上的劍,等於抓一條沒拔掉毒牙的蛇放在褲子裡。”
霍冤崖嗲聲嗲氣地道:“哎喲,好難聽!你用手挾著我的劍,這不是本末倒置了嗎?”
我是誰不明白:“什麼本末倒置?”
霍冤崖嬌笑道:“傻瓜,這叫雌雄倒錯呀……本來是應該我的腿,夾著你的……”
我是誰怒叱:“無恥!住口!”
霍冤崖故作驚詫:“喲,還是君子哩,就不知是不是處子……”我是誰喝斷道:“霍冤崖,你雖是女子,但你不該殺掉張恨守!”
霍冤崖頭一仰,故意露出雪白的脖子:我殺了他又怎樣?你要為他報仇麼?”
我是誰氣得血往上衝,大聲道:“你——!”
霍冤崖感覺到她的劍已在對方無知無覺中,已逼近了我是誰胸膛半尺,心中暗喜計得,“你若要報仇,順便為我新近所殺的一個你的朋友,一塊兒把仇報了。”
我是誰心中掠起了一絲不祥的感覺:“誰!?”
霍冤崖看了他一眼,作態地道:“你不知道麼?哎呀,我來告訴你吧——”她的劍又無聲無息地向前推進了三寸:“是沈太公那老頭兒呀——”
這剎那間,霍冤崖的劍,挾著全力,刺入了我是誰的胸膛!
霍冤崖對我是準有一個極大的、錯誤的估計。
我是誰的確是一個魯直的人:霍冤崖怎麼說,他就怎麼信。可惜霍冤崖不知道我是誰一旦相信了沈太公是死在她手裡就是她在劫難逃的時候。
她原本以為激怒我是誰,她才有可趁之機,但是卻不知道我是誰是武林中極少有的人物。他越是憤怒,天生的本能越能激發,武功越能淋漓暢盡發揮。
甚至比平時更高一倍!
而沈太公如果死了,對我是誰而言,是再激動也沒有的事了。我是誰的武功,本就比沈太公高。
張恨守的武功,略勝沈太公,但著在水裡較量,江中殺手的水裡功夫,仍跟沈太公差了老大一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