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恍惚,界上界的天,是最高的天,所謂的天,到這裡就撐頂了,與之相對的地,是第十九層地獄的地,到了那裡,地也真正的撐頂。
不過十九層地獄,飄渺難尋,就連黃泉大地,也只是尋找了前十八層,並仿造出來,作為黃泉宗的一個本營。
“這就是界上界嗎?”
少年神采奕奕,他竟然也知道界上界這個名詞,一掃貪睡時候的懶惰情懷,雙目比之鷹隼都更加的犀利,掃視向高天和大地,豪情江山,盡在不言。
“是界上界,”唐華嘆息道,“從那裡已出來,竟然直接到了界上界。”
“不過這樣也不錯。”少年忽然又笑了,身形躍起,在旁邊一個樹枝上像是猴子一般的動作,翻轉了一週,卻沒有落下來,而是隨著甩動的力量,滑翔去更高更遠的地方。
“謝謝你了……”他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充滿著朝氣,“算是你放我出來,我欠你一個人情!”
唐華失笑,修真之人,三千相爭,那裡講什麼人情,要麼我活下來,得到永生,你們全部都死,要麼我死去,你們也死,世界終究只有一個人才能永生。
死亡並不可怕,其實很多人都知道,因為他們成長起來的過程,正是踏著血雨和腥風,在一片屍山血海之中,殺將出一條無敵之路,死亡的瞬間,經歷過了無數次,早已沒有了害怕的本能。
差點死去了這麼多次,許多人夠歸隱了,追逐永生的信念,也當作玩笑而略過,但仍然有些人矢志不渝,但他們的心念已經變質,只是不想自己的努力打做了水漂,待到真正永生的時候,再他媽大笑問天,“這就是永生嗎?”
可惜,還是沒人永生,永生的信念,諸天萬界之中,沒有人能擁有。
本來方寒是擁有的,但他被唐華殺死了,唐華卻沒有。
唐華不會比方寒更強,但那要方寒成長起來之後,方寒的氣運,是一路成長起來的,而不是從一開始就固定的,擁有大氣運的人和氣運低弱的人作戰,從來都是碾壓,但方寒每每面對大敵,都是萬分危機,就是一次次的劫難,使得他成長起來。
方寒一死,世界就淡了,甚至唐華想,這個世界,沒人能永生,也就不叫永生世界了。
界上界永遠如春,至少唐華所在的這地方,是如此。
對於天君們來說這種手段實在是再簡單不過,唐華一路走著,卻嘆息這世界缺少了變化,春色溫暖固然,但盡是春色,卻失了變化,違反了天地必然的規律,界上界不會長命,從它存在起,註定會很快覆滅,不過因為有永生之門的存在,才使得他延續了下來,但也不穩定。
天界之中一日是世俗之中的一年,至於界上界,那便不好說。唐華靜靜找了一塊潔淨岩石,坐了下來,一半的思索用來規劃自己接下來的目標和生命,另一半是在感悟“天”意。
逆天逆天,太多的逆天,唐華倒是對這個詞沒有了興趣,順天也好,逆天也罷,若他能掌握自己,又有什麼區別?不管是逆天的人,還是順天的人,不到達一個高度之前,都不能真正的掌控自己,唐華也在上下求索而行,看遍一路暖風吹遍桃花開,心中,也是稍稍瞭然了。
……
“肖行!”
一聲驚雷的喝響,綻放在唐華聽不到的碧落天穹,所叫的正是唐華所熟知然而時光太悠久快要淡忘的已個名字。
肖行。
聽這個名字是很瘦削的,但那淡薄身軀,在這驚雷聲音面前,半點兒也不動搖,雙目裡氤氳白水一般的霧色,世間的迷濛,都潛藏在其中,問紅塵塵沙弄幾許,一眼眸藏起萬古愁。
“你們來了。”
肖行坐在棋盤前,虛無的雙眼似乎是望著棋盤,但又不似。
“還是這麼囂張。”另一個聽起來很沉定聲音,從另一個方向,淡淡道。
雲沙如飛雪,風舞蕭蕭的幻境一般場所,氣氛卻如是劍拔弩張,許多人都來了,許多不對調的人都來了,許多跟小型有仇的人都來了。
“嗯……”肖行搖搖頭,如是無奈嘆息一聲,似在惋然,無奈過後又是淡然的沉靜,背後秋葉落下海潮生,一片秋海的聲音漲起。
“少廢話!”一人眼神尖銳神色冷漠,一看就是龍套的角色,“引我們來天外天,是想要自殺嗎?”
原來此處是叫做天外天,這是個好名字。
天外天的場景,是一處藍海之畔,秋葉飛舞的地方,肖行生生將大海和楓樹,移動到天穹之上,立下這天外天。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