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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頭描繪她揚起的唇,手掌再往下揉撫,掀開她的衣襟,親吻也來到這裡深深地印了上去。

身顫動,心迷亂,兩人再度緊密相貼,她承受著他的重量,聽到了壓折乾草的脆響,嘩嘩簌簌,曦唏沙沙,很快地,草扯亂了,發披散了,他不住地探尋,終於深深地陷入了她的柔軟裡。

結合的疼痛令她咬緊了唇辦,他親吻不竭,柔聲輕哄,在長長的唇舌纏綿後,他以柔緩的律動往她體內沉墜進去、再進去……

仰躺的她,迷濛睜眼,看到他眼裡的星,也看到他背後的星,星光交織,輝映夜空,她徜洋在這片星海里,歡喜地笑了。

那夜過後,往往她才劃了兩、三道刻線,吳青就來小山頭找她。

星月下,山洞裡,綠樹邊,河岸畔,他的熱情比窯火還灼燙。他笑,她也笑;他喘息,她也喘息。肌膚相親,汗水相融,分不出是誰的氣息、誰的汗水;直到最後,他像一團熊熊烈火爆燃開來,傾注全力進入她的深處,兩人同時戰慄,燒燙了彼此的身與心。

仍是一個歡暢累極的夜晚,兩人互擁沉睡;當東方略現魚肚白時,她起身為他煮食。

他原先臥在乾草床上看地,突然跳了起來,蹲到她身邊。

“泥泥兒,我已當你是我的妻子。”

“妻子?”她困惑地眨眼,她不懂。

“妻子就是和我作伴的女子,我們要一起生養兒女。”

“作伴?泥娃娃,給。”她有泥娃娃,他也有,這不是很好嗎?

“唉呀!”他苦惱地搔搔頸子,瞧見裝了黏土的陶盆,眼睛一亮,便坐下地,以掌剷起一把泥。“先來捏個我。”

他兩手抓抓捏捏,很快團出兩個泥球,再安上四隻肥短的手腳。

她笑了出來,搖搖頭,這一點也不像他。

“我技不如你,讓你笑話了。”他也笑了,又團起泥巴,捏了一個較小的泥人。“這是你。”

一大一小兩個娃娃躺在地上,沒眼沒嘴,她想取來重新捏塑,卻見他將兩個泥娃娃面對面疊放一起,就像他們夜裡互擁相合的姿勢,她的臉蛋陡地燥熱起來,輕輕驚呼一聲。

“本來是兩個泥娃娃,可你瞧了一一”

他指掌用了力,將兩個泥娃娃往對方壓擠進去,兩塊泥變成了一塊。

“咦?”好好的娃娃,為什麼要壓壞呢?

“我是丈夫,你是妻子,我們結合在一起。”他望定疑惑的她,目光灼灼,語聲篤定:“就像這團泥巴,我在你裡面,你在我裡面,我們生也守,死也守,永遠不分開。”

她亦是痴塑著他,每當他很認真說話的時候,眼裡就會有星光。

她努力弄懂他的話:生也守,就像他們此刻並坐偎依;但,死也守,是什麼意思呢?

死了,就不再吃飯,也不再呼息,變成了鬼,到了那時,他仍然和她在一起?像河水永遠滔滔奔流,也像太陽永遠在東方升起,不會突然水不流了,太陽不出來了?

她痴痴地凝望他,因深刻體會到永恆而震撼不已。

“將來,我們一起回吳國,我要將我所學到的典章制度和詩書禮樂帶回去,再帶你去看那霧水茫茫、神仙天界一般的太湖。當然了,還要在有山有水的地方結一間小屋,我們的孩子在那裡奔跑玩耍……”

她偎進他的懷裡,幫他剝拿指掌間的泥巴,聽他昂揚的話聲。

他伸掌與她交握,兩人十指緊密相連,已是相和的一團泥了。

北風颳來枯萎的落葉,她呆坐山壁邊,細數上頭的刻痕,距離他上回來,已經過了二十天。

入秋後,他來的次數漸少,話也少了,常常皺著眉頭,一下子看天空,一下子拿樹枝亂劃地面。看著煩心的他,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漸涼的夜晚裡,與他緊緊相擁,為他取暖;然後,他的鼻息又會變得濁重,在她身上的輕柔撫觸也會轉為猛烈的衝擊,直到彼此汗水淋漓,累極睡去。

她輕撫胸口,那裡的吻痕已經淡去不見了。沒有他的日子,她變得容易疲倦,烤了山薯也吃不下。

腳邊立著兩個憨笑的泥娃娃,那是她依照彼此的相貌捏就的,一個他,一個她,準備等他來時,再讓他那雙大手壓合成一團泥。

季孫陶來過,她試著問他,支吾了半天說不出話,卻是紅了臉。

“你去找他啊。”季孫陶明白她的意思,只是冷笑。

又等了好幾天,她寢食難安,擔心他可能生病還是受傷,於是拾起許久未戴的竹笠,快步往曲阜